自從訓練班畢業後,馬玉珍對身邊的事物,比以前觀察得更加仔細。
沒事的時候,就會注意周圍的情況。
哪怕在家裡,她也保持著警惕。
特別是這段時間,在中原公司和舊市『政府』,執行了偵察任務後,她對周圍的情況,時刻保持著關注。
以前馬玉珍睡覺,睡得比較沉,沒有太大的聲響,她是不會醒來的。
在樹德小學的那段時間,晚上經常會有緊急訓練。
這讓她在睡覺時,也時刻保持著警覺。
只要有一點聲響,她就會醒來。
剛才路承週迴來的時候,雖然步伐較輕,但她已經醒來了。
路承周走上樓梯時,她迅速起床,趴在門後,仔細聽著外面的動靜。
路承周每走一步,她就在心裡默默數著,1、2、3……,22步之後,終於聽不到腳步聲。
馬玉珍正要轉身去睡覺時,突然聽到樓上傳來一陣輕微的說話聲。
她很是奇怪,樓上只有路承周和曾紫蓮,怎麼會有說話的聲音呢?
難道說,路承週一回來,曾紫蓮就跑過去了?
馬玉珍輕輕扭動著房門的鎖,慢慢轉動著,生怕發生太大的聲響。
門開啟後,她也脫下鞋,將鎖慢慢鬆開,躡手躡腳的走了出去。
開啟門,馬玉珍就看到了樓上傳來微弱的燈光。
她對客廳的擺設非常熟悉,哪怕閉著眼,也能隨意走動。
她弓著身子,用腳尖搭著樓梯臺階,一步一步朝著樓上走去。
快到二樓時,她靠著牆壁,穿過地板,觀察著書房的情況。
馬玉珍側耳聽著,眼睛盯著書房門下的細縫。
雖然只能看到裡面的地板,但馬玉珍還是有了發現。
她的眼睛突然睜大,滿臉『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
她看到了一雙赤足,細小、白嫩,這個房子內,除了自己之外,就只有曾紫蓮這樣一雙腳了。
正當她詫異時,書房的門突然開啟,穿著白『色』睡衣的曾紫蓮走了出來。
“這件事明天再說。”路承周在門口輕聲說。
如果馬玉珍在房間,肯定聽不清他在說什麼。
可此時的馬玉珍,距離路承周到五米,這個聲音清晰地傳到了她耳中。
她趴低身子,大氣也不敢喘,甚至,腦袋也不敢抬,生怕自己的目光,讓他們感覺到了。
“好。”曾紫蓮輕聲應了一句,走回了自己房間。
路承周也沒進書房,在門口將書房的燈熄了後,走到了隔壁的臥室。
馬玉珍雙手支撐著身子,像貓一樣,雙手雙腳,一步一步倒退著。
走到拐角處,她才直起身子,『摸』著扶手,小心翼翼的走回了房間。
躺到床上後,馬玉珍心情久久無法平復。
路承周與曾紫蓮,晚上竟然暗中在聊天,這是她萬萬沒想到的。
他們是什麼關係?
這是馬玉珍想得最多的一個問題。
馬玉珍自從得知,路承周是日本特務後,她就特別憎恨路承周。
好好的一個有為青年,竟然淪落為日本人的走狗,讓她實在想不通。
每次看到,路承周以現在的職業而沾沾自喜時,她就特別的鄙視。
然而,看到曾紫蓮半夜與路承周聊天,而且路承周剛回來,曾紫蓮就到了她書房,可見兩人的關係非同一般。
之前曾紫蓮跟她提過,讓她發揮與路承周關係的優勢,趁機潛伏在路承周身邊。
她當時很牴觸,她跟路承周確實是青梅竹馬,之前對路承周確實很有好感。
然而,知道路承周的真正身份後,只要看到路承周,她就有一種說不出的噁心。
能住在二十四號路15號,已經是她最大的讓步,如果讓她與路承周發展再進一步的關係,實在做不到。
可是,現在曾紫蓮開始行動了,她心裡又有一種說不出的傷感。
是自己對路承周餘情未了?還是覺得曾紫蓮不值得?
原本看到這種事,她內心不應該有任何波瀾才對。
可是,為何心情會很沉重呢?
一個晚上,馬玉珍都在考慮這個問題,她不停告訴自己,這件事跟自己沒有任何關係。
然而,輾轉反側,一直到天亮,都沒睡著。
聽到外面母親起床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