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現在的身份,不可能讓自己當一把手。
“陳先生,我得走了,如果你考慮清楚了,隨時可以來找我。只要能拿下華北區,所有的承諾一定兌現。我們日本人,是最講信用的。”川崎弘信誓旦旦的說。
川崎弘站起來,朝陳樹公躬了躬身,禮貌的走了。
原本,他可以將陳樹公抓走的。
但是,在法租界抓人,需要與各方協調。
陳樹公被抓的訊息傳出去後,軍統自然聞風而動。
軍統這個特務機關,雖然不如日本特務機關組織嚴密,但也有一套自己的辦法。
陳樹公被抓,下面的人,必然紛紛躲避,再想一網打盡,會非常困難。
陳樹公願意與日本特務機關接觸,又已經合作了一次,川崎弘堅信,總有一天,他會與大日本帝國合作的。
川崎弘走後,陳樹公並沒有跟著走,他拿起桌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杯茶。
沒過多久,楊玉珊悄無聲息的走了進來。
“跟川崎弘談得怎麼樣?”楊玉珊站到陳樹公身後,靠著他的背,給他輕輕揉著肩。
“日本人胃口太大,要把整個華北區一口吞下。”陳樹公閉著眼睛,頭往後仰,靠著楊玉珊開始享受。
面對史紅霞,他早就沒有了激情,那一身的肥肉,令他作嘔。
每天還像只蒼蠅似的,在他耳邊嘮叨個不停,更令他反感。
只有在楊玉珊這裡,他才能真正放鬆自己。
楊玉珊投降日本人,陳樹公當時很生氣,但楊玉珊找到他後,很快他也想通了。
日軍的攻勢很猛,半壁河山已經落入敵手,誰知道以後的形勢呢?
日軍之軍力,他是見識過的,國軍根本不是對手。
楊玉珊先去探探路,也未嘗不可。
陳樹公雖然每天都要告誡手下,忠於黨國忠於領袖,可他自己,早就想著找退路。
“北平站和保定站應該沒什麼問題,唯有海沽站,搞得很神秘。”楊玉珊氣道。
她原來是海沽站的外交通,對海沽站的情況比較瞭解。
然而,劉有軍上任後,海沽站的橫向聯絡,幾乎沒有了。
所有的情報單位,全部由劉有軍領導。
他這個外交通,變成了海沽站與華北區的專職聯絡員。
“金連振與曾紅,暗中有接觸嗎?”陳樹公突然問。
作為華北區長,他知道海沽站在憲兵分隊有一名臥底。
但是,這位臥底具體是誰,劉有軍並沒有向他彙報。
楊玉珊投靠憲兵分隊後,一直在情報一室當內勤。
她的主要任務,就是查明這名臥底。
楊玉珊利用工作之便,發現金連振的嫌疑最高。
金連振是最近才加入憲兵分隊的,原來又是海沽站之人。
如果他是海沽站的苦肉計,最是合情合理。
“暫時還沒有發現,但我讓潘玉林暗中盯著。”楊玉珊說。
“明天,我會與劉有軍見個面,跟他提及此事。”陳樹公說。
正如川崎弘預料,他問起了條件,自然已經有投靠的想法。
陳樹公要考慮的是,如何才能爭取到最大利益。
想要讓川崎弘滿意,必須破壞海沽站。
“何不讓日本人把劉有軍抓了?”楊玉珊嗤之以鼻的說。
只要抓到劉有軍,還怕海沽站有漏網之魚麼?
“不要以為劉有軍是個白面書生,此人性格剛毅,一旦被捕,絕對不會吐露半字。”陳樹公搖了搖頭。
他幹了這麼多年革命工作,其他方面不敢說怎麼樣,但在看人方面,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我倒是小看他了。”楊玉珊一愣,她以為,只要抓了劉有軍,海沽站也就手到擒來。
陳樹公與楊玉珊之間的關係,路承周雖然猜到一些,但他畢竟不是神仙,不可能知道其中的內情。
路承周能做的,只是透過自己的觀察和發現,推斷出結論。
幸好,中山良一對他很信任,這是路承周的優勢。
金連振雖然被楊玉珊借用,但是,晚上他還是要回大興日雜店睡覺。
早上,路承周特意先去大興日雜店,這個時候,金連振剛剛開啟店門。
他要等張廣林到了大興日雜店後,才向楊玉珊報到。
“主任,您來啦。”金連振看到路承周,馬上拿出一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