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山良一正要說話的時候,楊玉珊突然火急火燎的走了進來。
“我先出去了。”路承周連忙說。
楊玉珊雖然是新來的,但中山良一對她也很信任。
如果楊玉珊真的與陳樹公保持著關係,中山良一對她的重視,會遠勝路承周。
路承周離開憲兵分隊後,迅速去了五十一號路26號。
他必須第一時間見到劉有軍,剛才楊玉珊的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能讓楊玉珊興奮的,一定是軍統的災難。
“站長,所有人必須馬上轉移。”路承周急切的說。
不管劉有軍有沒有暴露,先轉移到安全地方,總是好的。
“這裡很安全。”劉有軍搖了搖頭。
“在海沽,就沒有真正的安全之處。知道嗎,今天刺殺譚天君的,竟然是軍統的人。”路承周說。
“我已經知道了,是華北區行動處的人。”劉有軍嘆息著說。
“行動處的人,怎麼人怎麼會聽命於日本人呢?難道……”路承周吃驚的說。
“極有可能。”劉有軍明白了路承周的意思。
“我們該怎麼辦?”路承週一時也沒了主意。
雖然他一向遇事沉穩,但面對上司的背叛,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劉有軍總是強調證據,可這種事,沒有暴露前,很難找到有效證據。
“海沽站之工作,全面轉入地下。所有暴露的人員,全部撤出海沽。”劉有軍緩緩的說。
這個決定下得很艱難,只要是華北區掌握的人員,必須撤離。
否則,陳樹公一旦公開投日,這些人必然會被捕。
“必須馬上向總部示警,最好能現在通知北平站和保定站。”路承周緩緩的說。
如果北平站和保定站,對陳樹公的行為一無所知,將遭到毀滅性破壞。
“恐怕得親自跑一趟才行。”劉有軍緩緩的說。
華北區各個部門,是不能發生橫向聯絡的。
就算劉有軍親自去聯絡,也只是憑藉以前的私人關係。
“還有鄭問友和謝維漢,他們掌握著軍隊,更加不能出事。”路承周提醒著說。
“我已經與鄭問友見過面了,謝維漢也與華北黨政軍聯合辦事處的人碰了頭,他們下午會離開海沽。與他們一起離開的,還有站裡暴露的兄弟。”劉有軍說。
原本,他們確實會向陳樹公彙報工作。
畢竟,第七路軍是軍統領導的部隊,陳樹公作為軍統華北區長,是他們在華北的最高長官。
但形勢逼人,劉有軍做通鄭問友的工作,暫時不與華北區發生聯絡。
“那就好,那就好。”路承周懸著的心,總算落了地。
然而,就在路承周與劉有軍見面的時候,日軍已經將魔手,伸向了北平站和保定站。
手臂中了一槍的陳樹公,知道時間不多,決定與日本人全面合作。
日本人的通訊很發達,一聲令下,北平和保定的憲兵隊迅速出動。
在陳樹公提供的詳細情報,軍統北平站和保定站,幾乎所有人員,全部被捕。
只有海沽站,因為主動與華北區切斷聯絡,基本沒怎麼破壞。
當然,海沽站已經暴露的人員,劉有軍已經通知他們離開。
而沒有離開的,也確實被捕了。
目前留下來的人,不足原來三分之一了。
具體來說,除了劉有軍、曾紫蓮和路承周外,其餘就只有一個內交通,還有一名會計,以及兩名情報人員。
行動組名存實亡,軍情組以及暴露的人員,都跟著鄭問友去了第七路軍。
軍統在華北的力量損失慘重,再無與日本特務機關交手之能力。
海沽站的損失雖然不大,但抗團的主要成員,都被關進了警務處。
路承周堅持認為,劉有軍再在英租界活動,必然會危險重重。
他建議,劉有軍暫時去法租界、意租界,甚至是去特一區都行,就是不要留在英租界。
最終,劉有軍聽從了路承周的建議,決定離開英租界一段時間。
以後,他們的接頭,將換到法租界的國民飯店。
軍統華北區一片哀鳴,憲兵分隊則沉浸在歡騰之中。
日本憲兵隊,在全市大搜捕,除了軍統的人員外,包括前國民黨政府機關職員,也一併在搜捕之列。
整個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