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好了房,把這裡當成指揮部,隨時監視周圍的情況。
昨天情報三室,確實抓到了新來的海沽站長金惕明。
下午在憲兵分隊用刑後,金惕明隨即叛變,答應與情報三室配合。
此時的金惕明,穿著一件灰大褂,戴著帽子。
臉上的淤青隱約可見,此時的他,手裡拿著一份大公報,將報頭對著門口。
金惕明的眼睛雖然看著報紙,可他連一個字都沒有看進去。
他其實是前天就到了海沽,剛開始住在佛照樓。
原本,他應該第一時間與軍統海沽站副站長“火柴”取得聯絡。
可是,他來海沽前,受大哥大嫂委託,想讓他把金連振帶回去。
金連振當叛徒之事,金惕明已經知道了。
可是,只要金連振願意回頭,他還是能把金連振送到後方的。
因此,他冒著巨大的風險,決定先與金連振見個面。
金惕明是金連振的親叔叔,他在想,就算金連振知道自己的身份,也不應該向日本人告密吧?
金連振確實沒向日本人告密,但他通知了楊玉珊。
金惕明心裡那個悔哦,他在杭州訓練班時,還經常教導別人,一定要心記黨國,只求成仁,絕不投降。
哪想到,鐵紅的烙鐵,碰到面板時,那種巨大的疼痛,很快擊垮了他的心理防線。
如果再給金惕明一次選擇的機會,他一定不會與金連振聯絡。
自己是來海沽當站長的,不是來當叛徒的啊。
來之前,他想將金連振拉離苦海,沒想到,自己一頭栽了進去。
金惕明不時掏出懷錶來看,時針指向三點時,他警覺的望著咖啡廳的大門。
來與他接頭的,手中也會拿著一份大公報,並且左胸會有別著一支鋼筆。
可是,他等到三點一刻,依然沒有人與他接頭。
金惕明很焦急,一旦超過接頭時間,必須馬上中止。
無論什麼情況,守時是接頭人員必須遵守的原則。
如果超過接頭時間十五分鐘,哪怕有人來接頭,也必須馬上取消。
金惕明拿起報紙,整了整灰大褂,毫不猶豫的走了出去。
金惕明沒注意的是,當他起身時,坐在窗戶口的一位優雅女子,隨意的瞥了他一眼。
這位優雅女子三十來歲,穿著旗袍,小口喝著咖啡,在金惕明走出去沒多久,也跟著離開了。
誰也不會想到,這位優雅女子,竟然是軍統海沽站的情報組長。
她自然不是來接頭的,接到火柴指示,她兩點就到了利順利酒店的咖啡廳。
果然,三點差一點,她就發現了,手拿大公報的金惕明。
曾紫蓮也在杭州特警學校訓練班受訓,金惕明也是她的教官。
只不過,金惕明此時不認得,化裝之後的曾紫蓮罷了。
曾紫蓮很奇怪,金惕明怎麼可能叛變呢?
曾紫蓮早上接到火柴的緊急命令,下午三點前來利順利酒店咖啡館觀察叛徒金惕明的活動情況。
當時曾紫蓮是很驚訝的,金惕明怎麼會來海沽呢?金惕明在她眼裡,一直都是個硬漢,怎麼可能叛變呢?
然而,在她看到金連振的那一刻,她就知道,火柴的情報沒有錯。
金惕明雖然掩飾得很好,但他臉上若隱若現的淤青,還是出賣了他。
這是一個明顯受過刑的特徵,曾紫蓮暗暗嘆息了一聲。
現在她還能記得,金惕明在上課時的激昂慷慨。
金惕明當時教的是擒拿,曾紫蓮的身手之所以這麼好,正是因為他的教導。
而且,金惕明還有項本事,擅長偽造證件。
可惜,這個特長,曾紫蓮沒有學會,這需要很強的耐性,也很費時間。
金惕明走得很慢,他身上的傷,不允許走得太快。
雖然吃了止痛藥,但步伐太大,牽動的傷口,讓他不能走得太快。
“人呢?”楊玉珊見到金惕明走進來,厲聲問。
“沒來。”金惕明緩慢的說。
金連振在旁邊看到,馬上扶著他坐到旁邊的椅子上。
“沒來?”楊玉珊眉目一揚,第一次接頭就沒來,是不是海沽站嗅到了什麼?
“第一次接頭失敗,也很正常。下次接頭,是什麼時候?”陳樹公問。
“後天下午三點,地點不變。”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