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世濱道壽康裡18號,是姚一民留給路承周的,當然不會告訴康培初。
事實上,自始至終,康培初都不知道市委機關所在地。
“中共的會議不在租界。”野崎搖了搖頭。
“既然如此,可以對益世濱道壽康裡18號秘密搜捕。”路承周果斷地說。
“不能打草驚蛇。”野崎再次搖頭。
“請野崎先生示下。”路承周沒再多說,其實,益世濱道壽康裡18號已經空無一人,不管什麼時候去,都不會有實質性收穫。
“下午再行動吧,先監視起來。”野崎緩緩地說。
“如果中共跑掉了怎麼辦?”路承周“焦急”地說。
“中共的會議沒舉行前,不能有行動。”野崎正色地說。
“好吧,先監視,下午再行動。”路承周無奈地說。
“你們的監視也要注意,不能打草驚蛇。”野崎提醒著說。
一旦確認中共的會議地址,有機會將海沽的中共地下黨一網打盡。
野崎並不知道,益世濱道壽康裡18號才是中共的市委機關。
“我的人,會將益世濱道壽康裡全部監視起來。”路承周說。
他向野崎彙報,將情報一室的人,全部派到益世濱道壽康裡18號附近。
“路主任,上午不要監視,中午再派人去吧。”野崎緩緩地說。
野崎的命令,路承周當然要執行。
他讓張廣林去了趟益世濱道壽康裡,把情報一室的人全部撤回來。
隨後,野崎去了像銀樓,今天南宮縣抗日部隊的人,會來取青天白日帽徽,為了以防萬一,他要親自去支援。
“主任,怎麼又不盯了?”金惕明回來後,野崎已經走了,大興日雜店的門也沒開,見到路承周後,不解地問。
“野崎指示,中共今天下午有個重要會議,為了不打草驚蛇,下午再行動。”路承周說。
既然是野崎的指示,金惕明也不能說什麼。
情報一室的人,全部到大興日雜店待命,路承周則回警務處,換上警服,依然巡視轄區。
只有時間允許,每天的巡視,他還是會繼續。
野崎和酒井將注意力放在像銀樓時,曾紫蓮親自到了像銀樓在侯家後的廠房,拿到了重新制作的五百枚青天白日帽徽。
當然,曾紫蓮給了一千枚青天白日帽徽的錢,畢竟,還有五百枚,已經落到了酒井手裡。
“周經理,多謝你的支援。”化裝後的曾紫蓮,穿著得體的西裝,像個富家公子。
“這是我應該做的。”周企安微笑著說。
一千枚青天白日帽徽的生意,對像銀樓來說,是小得不能再小的生意。
但因為這批青天白日帽徽,只有國軍能用得上,這筆生意就很有意義了。
既能為國家做點事,人家又給足了錢,何樂而不為呢。
“你趕緊回像銀樓吧,日本人如果沒看到南宮縣的人來提貨,肯定會惱羞成怒。”曾紫蓮提醒著說。
“在英租界他們不敢亂來。”周企安篤定地說。
“但你們的廠房在侯家後啊。”曾紫蓮提醒著說。
“這倒是,那我先走了,像銀樓那邊,還望貴方能配合一下。”周企安連忙說。
“沒問題,十點一刻打電話,沒問題吧。”曾紫蓮說。
“足夠了。”周企安想了想,說。
周企安回到像銀樓的時候,酒井和野崎已經等得不耐煩了。
見周企安回來,馬上到他的辦公室質問。
“周經理,為何南宮縣的人還沒來提貨?”酒井不滿地說。
這是他擔任特高班長以來,執行的第一個任務,事先獲得了情報,原本想著,抓幾個人,還不是手到擒來?
“或許他們是有什麼事耽擱了吧。酒井先生,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嘛。”周企安安慰著說。
“他們說好上午來提貨,這都十點了。”酒井急道。
“沒到十二點,都是上午。”周企安說。
酒井還要說話的時候,桌上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周企安拿起電話一聽,馬上在嘴邊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
“傅先生,你的錢被偷了?”周企安突然提高了聲音,“驚訝”地說。
“那怎麼辦呢?現在貨也做好了,不能說不要就不要了吧?”周企安苦著臉說,看到酒井認真的聽著,他心裡暗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