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錫純說出,球組二號是胡然蔚,一號竟然是陳樹公。
雖然有些荒謬,但誰又敢保證,不會是真的呢?
真正的臥底,總會精心設計自己的身份。
越是不容易讓人懷疑的人,越有可能是真正的內奸。
“胡然蔚跟我很久了,是從北平站帶到華北區的。其他人不敢保證,對他,我還是有幾分把握的。”陳樹公沉吟著說。
“這麼說,如果胡然蔚是軍統內線,陳先生也有可能是嘍?”野崎突然說。
“這個……”陳樹公沉默不語,他知道野崎不相信自己的話。
“知道嗎?施錫純供認,胡然蔚是球組二號,而你,是球組一號!”野崎突然說。
“我是球組一號?天大的笑話。”陳樹公終於明月,野崎為何要說剛才那樣的話了。
但是,說完之後,陳樹公臉色大變。
他是不是軍統內線,自己心裡非常清楚。
說句心裡話,戴立對他確實不錯。
任命他為北平站長,成立華北區後,力排眾議,讓他擔任華北區長。
可他呢?僅僅為了一個女人,竟然背叛了軍統,背叛了戴老闆。
陳樹公應該說不是一個意志堅定的人,但他也不是一個吃回頭草的人。
既然從軍統出來的,從來沒想過還要回去。
“陳先生是不是有什麼話想說?”野崎自然看到了陳樹公的表情。
“野崎先生,我覺得,這很有可能是軍統的陰謀。他們故意陷害我,就是為了讓皇軍猜忌。”陳樹公緩緩地說。
“你的意思,施錫純是真正的軍統,而胡然蔚和你一樣,是冤枉的?”野崎明白了陳樹公的意思,但並不完全相信他的話。
“原本我以為,這是金惕明的報復。他侄子金連振,本是軍統打入憲兵分隊的臥底。胡然蔚正是當初,提供憲兵分隊有軍統臥底情報之人,金惕明恨胡然蔚,也是情有可原的。但是,野崎先生說,我是球組一號,讓我想到,金惕明可能也中了軍統的圈套。”陳樹公嘆息著說。
應該說,陳樹公確實猜到了幾分。
但他不知道,施錫純也不是軍統臥底。
所有的這一切,都是緣於金惕明的懷疑。
當然,如果金連振沒死,或許他還是每天都待在情報一室,當著管內勤的副主任。
金連振的死,讓金惕明性情大變,同時做事也變得偏激。
“這一切,都是你的懷疑罷了。陳先生,我能告訴你,施錫純供認你是球組一號。說明皇軍對你,還是很相信的。”野崎緩緩地說。
“感謝皇軍的信任。”陳樹公雙腿一立,恭敬地說。
自從叛變後,陳樹公在憲兵分隊地位超然。
他對中山良一,並沒有一種下屬的心態。
陳樹公認為,他的叛變,給日本人立了大功,應該享受更高的待遇。
然而,野崎現在對他的信任,讓他非常感激。
如果野崎不相信他,陳樹公接下來的日子,將會非常難過。
軍統他回不去了,也從來沒想過要回去。
如果日本人再拋棄他,以後他還怎麼活下去?
“如果確如你的懷疑,你認為誰才是真正的黑手?”野崎緩緩地說。
“按照現在的情況,最大的可能是金惕明!”陳樹公鄭重其事地說。
“你可以暗中調查此事,但不能干涉金惕明的正常辦案。如果你能拿到證據,我會還你一個公道。”野崎緩緩地說。
“嗨!”陳樹公連忙說。
路承周並不想參與情報三室的內奸排查,有金惕明在,他只需要在背後,給予一定的支援就可以了。
如果金惕明太過得勢,他就會向楊玉珊透露些訊息。
如果金惕明快頂不住了,他就會成為金惕明的後盾。
楊玉珊到辦公室的那席話,讓路承周有了新的想法。
他也沒想到,金連振當初臥底在憲兵分隊的情報,竟然是胡然蔚最先知道的。
劉有軍已經死了,路承周只能找曾紫蓮證實。
曾紫蓮與海沽情報組長,與胡然蔚這個情報處長,應該有交集。
只是,路承周剛到康伯南道,正準備去振華中學,沒想到,竟然遇到了好久不見的陳永義。
“找你半天了,是不是鑽哪家姑娘床上了?”陳永義看到路承周,打趣著說。
他與路承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