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惕明覺得,胡然蔚是軍統臥底的可能性不大。
但是,這並不妨礙他對胡然蔚用刑。
其實,金惕明最喜歡的,是對陳樹公用刑。
可他清楚,施錫純指認陳樹公是球組一號,顯然是無稽之談。
因此,對陳樹公用刑,也只能想想而已。
胡然蔚經受住了日本人的用刑,面對金惕明,自然不會像施錫純那樣懦弱。
只是,胡然蔚有一個致命缺點,他有個妹妹也在海沽。
“聽說胡海燕在法租界?”金惕明等憲兵將胡然蔚綁好後,突然隨口問了一句。
“金惕明,你要是敢動我妹妹一根毫毛,我一定活剝了你。”胡然蔚原本裝著眼睛,聽到金惕明的話,馬上怒瞪雙眼。
“動不動胡海燕,要看你的態度。如果你還嘴硬,她肯定要來跟你見個面的。”金惕明好整以暇地說。
他才不怕胡然蔚的威脅呢,此次查軍統臥底案,正是他樹立威信之時。
“我不是臥底,施錫純也不是臥底!”胡然蔚大聲說道。
他是當事人,最清楚此事的過程。
施錫純是被刑訊逼供,不得不按照金惕明的想法,承認他是軍統臥底。
真正的臥底,怎麼可能是這樣的表現呢?
至今為止,軍統在憲兵分隊只安插了一個成功的臥底,那就是金連振。
只是,隨著楊玉珊的叛逃,金連振的身份很快被識破。
要說這件事,胡然蔚還立了功呢。
當初,正是向他陳樹公彙報,楊玉珊才知道,憲兵分隊有軍統的臥底。
“你是不是臥底,不是你說了算。施錫純是不是臥底,更加不是你說了算。他自己都承認了,聯絡員也被我們發現了,軍統海沽站的電報,也提及了,你還在說他不是臥底?胡然蔚,如果要說狡辯,你肯定是天下第一。”金惕明譏諷著說。
“我不是臥底。”胡然蔚堅定地說。
“明天,我讓胡海燕來探望你。”金惕明淡淡地說。
“我要見陳先生!”胡然蔚大聲說。
“陳先生正是最大的懷疑物件,他正是你的上線。”金惕明冷笑著說。
“陳先生是我的上線?真是天大的笑話。”胡然蔚哈哈大笑,他沒想到,金惕明為了洩憤,竟然這麼用這麼卑劣的招數。
“啪!”
金惕明突然走過去,抬手就是一記響亮的耳光。
胡然蔚現在是階下囚,他可以任意收拾。
雖然金惕明知道,胡海燕才是胡然蔚最大的軟肋。
可是,對他來說,親手對胡然蔚動刑,也能獲得巨大的滿足感。
路承週中午回家吃飯的時候,果然看到馬玉珍。
馬嬸親自出馬,馬玉珍只能乖乖就範。
當然,馬玉珍不是一個人來的,她把曾紫蓮拉上了。
“又來蹭飯了,路警官不會不歡迎吧?”曾紫蓮看到路承周,笑吟吟地說。
“兩位美人肯賞光,榮幸之至。”路承周謙遜地說。
“振華中學要放假了,我們不好再住宿舍,能不能在你家借住一段時間?”馬玉珍突然問。
“你們?”路承周驚詫地問。
原本以為,只有馬玉珍住在家裡,可聽馬玉珍的語氣,似乎兩人都要來。
“你別誤會,是我媽一定要讓我住到這裡。正好紫蓮姐也沒地可去,我就把她也拉過來了。你要是不同意,我們可以在外面租房子的。”馬玉珍說。
“怎麼會不同意呢?家裡還有空房間,你們自行安排就是。這種事,我是幫不上忙的。”路承周看了曾紫蓮一眼,笑著說。
路承周只是隨意一笑,可曾紫蓮卻看出了路承周的深意。
這是責怪她,與路承周走得太近。
馬玉珍和曾紫蓮,都是軍統的人,兩人都與抗團的人員打過交道。
她們住到路承周家,會不會帶來危險呢?
“多謝路警官,我們終於不用擠宿舍了。”曾紫蓮調皮的笑了笑。
與馬玉珍一起“借住”到路承周家,她是經過慎重考慮的。
當然,沒有提前向路承周彙報。
可是,剛才不就徵求了路承周意見麼?路承周可沒拒絕。
曾紫蓮覺得,住在路承周家,更有利於工作。
至少,她與路承周的情報傳遞,就不用再到外面。
這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