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承周與李向學,已經是兩條線的同志了。
然而,李向學的安全,路承周肯定會很上心。
與聞健民分開後,他就準備迅速去死信箱。
然而,路承周馬上發現,身後有尾巴。
不用猜,這個尾巴,應該是聞健民留下的。
在利順利酒店時,路承周對聞健民這個警察局特高課偵緝隊長,還是滿不在乎的。
畢竟,聞健民給他的印象,一直比較無能。
比如說,當初他化名“文興華”,打入進步學生。
之後,又被學生利用,傳遞了過時的情報。
幸好,聞健民請路承周出馬,才偵知了學生的動態。
除此之外,路承周與聞健民還是同學,他們都是李向學的學生,還是警察教練所同學會的理事。
然而,就是這樣的關係,聞健民竟然也不相信路承周了。
除了內心的憤怒外,路承周不能責怪聞健民的無恥。
聞健民越是這樣做,越得重視他。
路承周與聞健民,其實也有一段時間沒聯絡了,聞健民的做法,令他有種刮目相看的感覺。
聞健民並不知道路承周在憲兵分隊的身份,對他例行監視,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甚至,路承周都不能故意甩掉,否則,只會令聞健民更加好奇。
路承周身上有四層身份,除了警務處這一層外,其他身份,他都不想讓聞健民知道。
聞健民故意問起,路承周與李向學是否還有關係,除了打探之外,也有試探路承周之意。
如果路承周表現異常,自然與會進入聞健民的視線。
聞健民表現得如此謹慎,路承周也懷疑,他會不會是故意問起,自己是否與李向學有關係。
聞健民的行為和職務,都說明他與以前的那個“文興華”,完全不一樣了。
路承周自然得打起百倍精神,與之周旋到底。
身後的尾巴,路承周自然不好甩掉,但他可以“被甩掉”。
拿到自己的腳踏車後,路承周騎著腳踏車,不緊不慢的走著。
而他身後尾巴,竟然也準備了輛腳踏車。
看來,聞健民早就作好準備了。
如果聞健民的心思,果真如此慎密的話,他透露的那半句,很有可能是真的。
路承周對李向學的安全,非常之擔憂。
路承周到五十一號路時,遇到巡捕,就會停下來,問起他們的工作。
廖振東看到路承周後,也迅速趕了過來。
自從阮健公出事後,他在警務處的靠山就倒了,只能一心一意跟著路承周。
抗戰之後,走私日貨的生意,也停了。
日貨可以光明正大的進入海沽,何必再走私呢?
廖振東當時也沒有注意到,路承周的身後跟著一個人。
可是,路承周走後,他就注意到了。
廖振東當了這麼多年巡長,眼睛很毒,一看那人就不正常,叫上兩名巡捕,將那人撲倒。
當街一審,那人自然不能承認,是海沽警察局的人。
“你鬼鬼祟祟跟著我們長官幹什麼?”廖振東一腳踢在那人胸口,厲聲問。
“我沒跟那位長官啊。”
“送巡捕房。”廖振東手一揮,不管是不是跟著路承周,先抓起來再說。
如果查清,確實不是跟著路承周,放掉就可以了。
到時候向路承週報告,也是自己的一片心意。
如果他確實不懷好意,那就該自己立功。
路承周並不知道廖振東幫自己清理了尾巴,只知道後面的尾巴不見了。
在確認無誤後,路承周終於送出了情報。
路承周暗暗鬆了口氣,如果再送不出,他就要與對面的交通員聯絡了。
這個情報,路承周也希望,交通員能早點將情報取走。
快下班的時候,路承週迴了趟警務處。
上次警務處發警服,路承周隨手放在辦公室,後來他突然想到,自己何必拿回家呢?
上班到警務處再穿警服就是,下班換下便服再回去嘛。
警務處的人,都將警服當便服穿,畢竟買一件衣服,也是要錢的。
而警服是警務處發的,質量不錯,還不用錢。
“巡座,下午抓了個人。”廖振東想巴結路承周,特意在辦公室等路承週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