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賀還在睡夢中,就被抓了。
直到被人架到憲兵分隊,扔到地上後,一桶涼水澆在頭上,他才完全清醒過來。
“你們是什麼人?”何賀其實在被扔到地上時,就已經清醒了。
沒弄明白事情原委前,他不能隨便說話。
可是,一桶涼水澆下來,打亂了他的步驟。
“你是什麼人?”高橋豐一走到何賀面前,仔細打量著何賀。
這是第一次主動有人舉報,還就在對面,不管是不是抗日分子,先抓了再說。
但是,在房間內,高橋豐一看到那架軍用望遠鏡後,就斷定,舉報人沒有說謊。
普通人連望遠鏡都沒見過,更不要說擁有望遠鏡了。
從放望遠鏡的窗戶,正好可以看到憲兵分隊的大門。
“我剛才在家裡睡覺,怎麼就到這裡了?”何賀已經聽出,高橋豐一的口音有點問題。
他暗怪自己,中午喝得有點高。
可是,為何會暴露呢?
還有,孔井存呢?
無數疑問在何賀腦海裡浮現,可他一點頭緒也沒有。
“中統?軍統,還是地下黨?”高橋豐一把玩著從對面搜到的望遠鏡,冷笑著說。
其實,地下黨的機率不高,中統的可能性也低,最有可能是軍統。
何賀看到望遠鏡,瞳孔突然縮了一下,眼中的絕望一閃而過。
“我就是一普通人,你們到底想幹什麼?我可沒錢。”何賀故意說道。
“既然來了,就別急著走。”高橋豐一得意的笑了笑,何賀剛才的眼神,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晚上,路承周到憲兵分隊後,馬上被安排見了何賀。
路承周先在門外,悄悄看了一眼,見到是何賀後,路承周很是意外。
下午,他就接到了劉有軍的緊急情報,監視憲兵分隊的何賀,被人秘密綁走。
路承周當時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軍統的人,怎麼可能被人綁走?
當時路承周懷疑過憲兵分隊,可憲兵分隊局面還沒開啟,怎麼可能知道,被軍統監視了呢?
看到何賀龜縮在牆角,路承周雖然只看到一個側臉,但他很能理解何賀此時的心情。
作為自己的同學,也是軍統的兄弟,路承周有義務和責任,營救何賀。
“中山隊長,裡面的人,是軍統海沽站情報組的組長何賀。”路承周向中山良一彙報。
對何賀的身份,路承周是不會隱瞞的。
每一句謊話,可能需要一百句謊話來圓。
誰知道,這會不會是中山良一,故意設個套,讓自己來鑽呢?
“真是何賀?”中山良一驚喜的說。
這真是天上掉餡餅啊,正為憲兵分隊碌碌無為而頭疼,突然送來一個軍統情報組長。
“既然抓到了人,為何不知他的身份呢?”路承周好奇的問。
“有人舉報的,苗主任的啟示,還真是貼得及時。”中山良一笑著說。
這下,他不怕川崎弘再搞突然襲擊了。
當下屬的,只要幹出了成績,哪怕上司再刁鑽刻薄,也不怕了。
“這個舉報人的身份,知道麼?”路承周心裡一動。
何賀竟然被人舉報了,也真是倒黴到頭。
“對舉報者的身份,我們要嚴格保密。哪怕是內部,也不得知曉。”中山良一鄭重其事的說。
雖然舉報者沒來領獎金,但他已經打算,給五百元。
抓到的是何賀,絕對值這個價。
何賀靠著牆壁,一直在思考,自己到底是如何暴露的。
中午,他與裴福海喝酒,一切都還正常呢。
回到監視點後,當時有點喝多了,難道是那個時候,被憲兵分隊的人盯上了?
房間的門再次開啟,何賀沒有任何反應。
他已經知道,自己落到了憲兵分隊手裡,下午在外面站崗的,就是日本憲兵。
“何兄,久違了。”路承周看了何賀兩秒,突然嘆了口氣,輕聲說。
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何賀猛的回過頭來。
當他看清路承周的相貌時,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真的是你?”何賀靠著牆壁,慢慢站了起來。
“不錯,是我。”路承周拍了拍手,走到何賀面前遞過去一根菸。
很快,有兩名憲兵抬進來一張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