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路承周的話,川崎弘猛然一驚。
一直以來,他有路承周和趙二,從內部和外部打探軍統海沽站的訊息。
可是,卻忘記了,軍統也可以在駐屯軍發展間諜。
駐屯軍雖大部分是日本人,但也不得不使用一些中國人。
況且,就算是日本人,也未必就對天皇完全效忠。
無論是哪裡,總會有一些害群之馬。
誰也不敢保證,駐屯軍的所有日本人,就一定不會有二心。
如果駐屯軍沒有軍統的人,趙二的身份怎麼會暴露?
把趙二殺死在日租界的煙館,是對日本特務機關的公然挑釁。
“你目前的任務,是查清軍統,是否有針對田代皖一郎司令官的行動。”川崎弘緩緩的說。
如果駐屯軍真有軍統臥底的話,路承周也幫不上什麼儘快。
按照陳世光的說法,這個臥底,似乎還是由南京掌握,連海沽站都不清楚。
“既然他們取消了柱子計劃,會不會也會取消針對司令官的計劃呢?”路承周問。
“不管他們有沒有取消,都要調查清楚。”川崎弘鄭重其事的說。
田代皖一郎不比酒井隆,他還在任上,川崎弘可不敢用田代皖一郎的生命,來換取華北。
如果讓田代皖一郎知道,他竟然如此膽大包天,恐怕所有參與這個計劃的人,都會被田代皖一郎幹掉。
“哪怕拼了我這條命,也會查清的。”路承周堅定的說。
柱子計劃的取消,最高興的莫過於酒井隆。
他在接到川崎弘通知後,終於鬆了口氣。
“川崎君,如果需要我為帝國效死,隨時可以通知我。”酒井隆“鄭重其事”的說。
“請閣下明天準時上車吧,至於其他人,還是留在海沽為好。”川崎弘淡淡的說。
酒井隆的小把戲,自然瞞不過他。
幸好軍統取消了行動,否則的話,哪怕酒井隆再找替身,也必須死。
一個商人,不足以讓中國政府讓步。
酒井隆只考慮個人,實在太自私了。
“明天就要走了,請替我向路承週轉達謝意。”酒井隆誠懇的說。
他自然忽略了川崎弘的話,不管川崎弘如何譏諷,他都不會在意。
酒井隆就要離開海沽了,以後未必會回來,川崎弘放肆,就隨他去吧。
對路承周,酒井隆是真的想說一聲謝謝。
就在昨天,路承周還在想著要如何保護他。
作為一箇中國人,能時刻想著保護自己,酒井隆還是很感激的。
如果他還在駐屯軍當參謀長,一定會給路承週一筆獎金。
酒井隆走後,柱子計劃也就無疾而終,無論是軍統還是川崎弘,都有些遺憾。
只有真正制訂,並且一直暗中推動柱子計劃的路承周,才是真正的失望。
“柱子計劃沒有最終實現,我要負很大的責任。”路承周與劉有軍,在利順利酒店見面後,誠懇的說。
柱子計劃最重要的一步,為了日本的利益,暴露自己的身份。
因為趙二的存在,川崎弘從一開始,就推測出了軍統的計劃。
“能把趙二這個內線挖出來,你功不可沒。”劉有軍緩緩的說。
“川崎弘交給我新的任務,打探海沽站對田代皖一郎是否有刺殺計劃。為了避免重蹈覆轍,我想請海沽站制訂一個‘移花計劃’。”路承周緩緩的說。
“‘移花計劃’?”劉有軍詫異的說。
“內容與柱子計劃雷同,但目標改為田代皖一郎。同時,不再由海沽站出面執行。比如說,朝鮮人。”路承周說。
只要自己的身份一天不暴露,就要想盡千方百計,制訂針對日本的計劃。
計劃最終不會執行,路承周也不怕把事情鬧大。
如果日本天皇敢來海沽,路承周就敢制訂一個暗殺日本天皇的行動方案。
“這個計劃恐怕要緩一緩了。”劉有軍輕輕搖了搖頭。
“出什麼事了?”路承周驚訝的問。
“鑑於呂恩普叛逃,鄭問友差點中計,總部認為,陳世光不再適合擔任海沽站長。”劉有軍輕聲說。
柱子計劃沒有實施,總部並不會怪罪陳世光。
但鄭問友發展的趙二,竟然是日本人安排的,這個問題就嚴重了。
“能否再拖一拖,如果我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