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地下黨的配合。
路承周每次巡視到二十四號路,都會習慣性的在大興日雜店歇腳。
張廣林依然站在櫃檯後面,張思昌則待在後面的房間。
自從張廣林來了之後,張思昌的日子就悠閒自在了。
以往,張思昌整天都待在大興日雜店,想去趟憲兵分隊,必須關門歇業。
而現在,張思昌每天都能在憲兵分隊待一段時間。
大興日雜店有張廣林看著,他又能從康伯南道20號進入憲兵分隊,無論哪裡,都不顯眼。
康伯南道22號原本是張思昌租下的,憲兵分隊搬進去後,他也有一段時間住在那裡。
然而,憲兵分隊的地址曝光後,他每次回去,都要偷偷摸摸,生怕被人看到。
不管張思昌心裡是怎麼想的,被人指指點點,當成漢奸的滋味,反正不太好受。
張廣林將康伯南道20號租下來後,他晚上就在這邊睡,張廣林依然睡在日雜店。
“主任,你來啦。”張思昌正躺在床上,雙腳掛在床頭,手枕在腦後,非常愜意的享受著。
看到路承周進來,馬上一咕嚕爬了起來。
“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在外面不要喊我主任。”路承周低聲呵斥著說。
“是。”張思昌馬屁拍在馬腿上,尷尬的說。
“金連振應該可以出院了,你去把他接回來。”路承周吩咐著說。
金連振目前是情報一室的人,在醫院裡住了幾天,應該恢復得差不多了。
“接到哪裡?”張思昌問,金連振雖是情報一室的人,但他是軍統投誠人員,如何安排,要聽路承周的。
張思昌雖然也是特務,可他對金連振,是打心眼裡瞧不起的。
金連振能背叛軍統,以後也可以背叛憲兵分隊。
這樣的人,不管到哪裡,都不會被完全信任。
“先讓他在昌隆盛熟悉一下情況吧。”路承周想了想,金連振至少要把憲兵分隊的人認全吧。
要不然,在外面碰到憲兵分隊的同事,竟然都不認得,豈不鬧大笑話?
當然,路承周也是想,給金連振創造機會。
金連振歷盡千辛萬苦才打入憲兵分隊,如果一來就派到大興日雜店,他的任務就失敗了一半。
不管如何,目前的金連振,與路承周還算是軍統的同仁。
路承周交待完工作後,出門騎著腳踏車就走了。
“張廣林,進來一下。”張思昌送路承周出來,見他走遠,返身對張廣林說。
“主任,有什麼吩咐?”張廣林謙恭的說。
“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在外面不要這樣喊,叫我掌櫃的就行。”張思昌不滿的說。
“是,掌櫃的。主任,這樣子喊,總覺得彆扭呢。”張廣林笑吟吟的說。
“那也不行,再說了,我只是副主任,你在路先生面前,可千萬別這樣喊。”張思昌嘴角輕輕向上翹起,叮囑著說。
雖然他很想當主任,可目前確實是副主任。
張思昌覺得,論能力,他一點不比路承周差。
只是,路承周曾經在他家門口,救過自己一命,他不好意思跟路承周爭罷了。
但是,張思昌相信,日本人在這方面是慷慨的。
只要自己立了功,再成立一個情報三室,也是沒問題的嘛。
“明白。”張廣林躬了躬身,說。
“等會,你去法租界東亞醫院,接一下金連振,將他送到昌隆盛。”張思昌叮囑著說。
“昌隆盛”貿易公司,是憲兵分隊對外的名稱。
同時,也是憲兵分隊內部的人,對憲兵分隊的稱謂。
在外面,總不能公開說“憲兵分隊”這個名稱吧。
“是。”張廣林點了點頭,又重複了一遍:“到法租界東亞醫院接金連振,送回昌隆盛。”
張思昌是情報一室的副主任,讓他去接金連振這個軍統叛徒,他自然不樂意。
路承周交給他這個任務,張思昌轉手就派張廣林去了。
路承周的命令,是將金連振接回憲兵分隊,並沒有說明,一定要張思昌親自去。
“老闆,有沒有煤油?”
張思昌百無聊賴的坐在櫃檯後面,突然聽到有顧客進門。
“有,要多少?”張思昌懶洋洋的站起來,無精打采的說。
“張老闆?”
張思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