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準備好了。
動刑這種事,還是特高班的人比較拿手。
“有嫌犯?”張思昌詫異的說,他怎麼沒聽說此事呢?
“是啊,走吧。”路承周站起身,當先走了出去。
張思昌跟在後面,隨著路承周走到了地窖。
地窖的門很厚實,為了隔音,包著一層牛皮。
進去之後,牆壁上釘了幾床棉被,也是為了吸音。
刑訊的燈是亮的,張思昌跟著路承周走進去後,發現海田新一郎和一名叫田中的憲兵,已經到了。
可是,他四處張望,並沒有發現嫌犯。
“人呢?”張思昌好奇的問。
難道說,嫌犯還沒來?這要真是奇怪,哪有審訊者,等待嫌犯的。
“你不是人麼?”路承周突然轉過身,冷冷的說。
他手一揮,海田新一郎和田中,將張思昌銬了起來。
“路主任,搞錯了吧?”張思昌大驚失色,這裡的刑具,他太清楚了,可不是自己能承受得了的。
“有沒有搞錯,你心裡沒底麼?”路承周冷冷的說。
海田新一郎和田中手裡可沒停,將張思昌銬到椅子上,拿出剪刀,幾下就將張思昌的衣服全部剝了下來。
“路主任,一定是搞錯了,我對皇軍是很忠心的啊,從來沒有幹過,對不起皇軍的事。”張思昌大叫著說。
“從來沒有幹過對不起皇軍的事?”路承周拿出剛才的照片,在張思昌面前晃了晃,冷笑著說。
看到照片,張思昌臉如死灰,他終於知道,自己為何會進來了。
“馬文祥今天又要來見你,但在門口窺視了一下就走了。傍晚,肖殿榮給你送信。兩個共產黨,同時與你接觸,這就是你所謂的對皇軍忠心,從來沒有幹過對不起皇軍之事?”路承周冷笑著說。
“路主任,今天馬文祥確實給我寫了信,但……”張思昌哭喪著臉,他覺得自己是泥巴掉進褲襠裡,不是屎也是屎了。
“信呢?”路承周打斷著說。
“燒了。”張思昌後悔莫及,這封信燒掉後,他再也說不清這件事了。
“信的內容,你總記得吧?”路承周好整以暇的說。
“馬文祥代表中共感謝我,同時還要給我請功。”張思昌說,他擔心這封信解釋不清,才特意燒掉。
哪想到,自己早就被監視了。
“你幫了馬文祥這麼大的忙,就只給了一封表揚信?”路承周冷冷的說。
“路主任,我什麼時候幫馬文祥了?這都有誤會,冤枉啊。”張思昌急得想吐血。
“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流淚,不到黃河不死心。海田君、田中君,拜託了。”路承周到後面,用日語說。
刑訊室中央的鐵鉤,已經被血水浸泡得烏黑。
鐵鉤可以放下,海田新一郎一把抓住張思昌,鉤住他的下鄂,田中拉著繩子,將張思昌一下子吊了起來。
張思昌的雙手反綁在後面,人被鐵鉤掛了起來,腳尖剛好能碰著地。
“對他不用客氣,這樣的共黨,死不足惜。”路承周掏出煙,坐在旁邊抽著。
此時,或許只有路承周最能體會張思昌的心情。
張思昌自從跟著日本人,確實忠心耿耿。
但對中國人而言,他就是個十足的漢奸。
中山良一讓路承周,親自對張思昌執行死刑,他還巴不得呢。
路承周第一個幹掉的,是任維綱這個判斷。第二個,是宮本清,他槍殺了姜致遠,必須死。
張思昌很有可能,會是死在他手裡的第三個敵人。
第一次除掉任維綱時,路承周計劃了很久,將所有細節都考慮進去了。
當時,還是有些緊張,事後,過了好長時間,才恢復過來。
然而,上次殺宮本清時,路承週一直都很冷靜。
幹掉宮本清後,他甚至還有一絲快感。
此次,如果能親手除掉張思昌,路承周絕對不會有任何猶豫。
張思昌能當漢奸,意志之薄弱,自然可想而知。
吊起來抽了頓鞭子,就承認,他確實是馬文祥發展的內線。
“你與馬文祥是怎麼傳遞情報的?”路承周望著有氣無力的張思昌,厲聲問。
“不知道。”張思昌寧願死,也不想受這樣的折磨。
“不知道還是不想說?是透過電話還是寫信?”路承周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