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本清昨天晚上,就已經轉移到了花園憲兵隊。
加上路承周提前給中山良一打了電話,溫秀峰在憲兵分隊,自然不會有任何收穫。
“溫探長,我已經很給你面子了,昌隆盛貿易公司的所有職員,全部都來了。昨天案發時,他們全部在這裡,又怎麼會與所謂的槍擊案有關呢?”中山良一原本可以很流利的說漢語,但他特意用日語說出來。
旁邊的唐殿武,倒是很機靈,連忙將中山良一的話翻譯給溫秀峰。
聽到中山良一的話,溫秀峰沒有多說什麼,只是他的目光,緩緩從憲兵分隊的人臉上掃過。
跟在溫秀峰身後的,有兩名是昨天的目擊證人,他們看完所有人後,向溫秀峰暗暗搖了搖頭。
“裡面還有沒有人?”溫秀峰並沒有因為中山良一說日語,就有所顧忌。
相反,他聽過很多日軍在市區的暴行,在英租界,能給日本人找點麻煩,他很是樂意。
“怎麼,溫探長不相信我的話?”中山良一冷冷的說,此次,他說的是漢語。
既然說日語,在溫秀峰面前沒有作用,他不如直接用漢語交流。
“你會說中國話嘛,不是不相信你的話,這是例行公事。”溫秀峰手一揮,康伯南道的巡捕,就湧了進去。
“你……”中山良一瞪了溫秀峰一眼,可他還真拿溫秀峰沒辦法。
在英租界,警務處才是唯一,也是合法的執法機構。
憲兵分隊可以抓人,也可以審人,但必須在警務處不知情的情況下。
否則,警務處隨時可以,將憲兵分隊的犯人帶走。
“溫探長,沒有任何發現。”路承周親自帶人進去搜查的,出來後,在溫秀峰耳邊輕聲說。
“今天就到這裡吧。”溫秀峰揮了揮手。
“我會向工部局提出抗議,這是警務處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進來。”中山良一冷冷的說。
“你可以抗議,但我只要沒收到上面的命令,隨時可以過來檢查。窩藏殺人犯,可是重罪。”溫秀峰有英國人撐腰,才不怕日本鬼子。
“幸好路承周將人轉移走,否則就麻煩了。”中山良一望著離開的溫秀峰一行人,對身邊的高橋豐一說。
“這個溫秀峰,一點也不把我們放在眼裡。”高橋豐一望著溫秀峰的背景,眼中露出兇狠的目光。
“只要宮本清不在,他就奈何不了我們。你的高橋洋行怎麼樣了?”中山良一問。
“過幾天就能開業。”高橋豐一說。
搞這個高橋洋行,既是為了讓他有一個更合適的掩護身份,同時也是對“昌隆盛貿易公司”的掩護。
“路巡官,多謝配合,以後可能還有要麻煩的地方。”溫秀峰出來後,與路承周握了握手。
不管他以前對路承周有什麼看法,今天路承周總是配合了他的工作。
“其他事情,我可能沒時間。但只要是來這裡,保證隨叫隨到。”路承周微笑著說。
“要的就是這樣的態度。”溫秀峰笑了笑。
這麼一鬧,路承周自然不能再去憲兵分隊。
他將昨天姜致遠遇害的經過,以及宮本清已經轉移到花園憲兵隊的情況,詳細向姚一民彙報了。
路承周要求,組織上如果有可能,請派人去須磨街,打探到宮本清的情況。
宮本清臉頰兩側高高腫起,人也長得矮壯,只要他出門,很容易認出來的。
路承周請求,一定要為姜致遠同志報仇。
另外,路承周提醒,目前警務處還沒查出姜致遠的身份。
但是,他住的二十四號路18號,不能再住人了。
為安全起見,要馬上退房。
回來的時候,路承周路過五十一號路,再次看到劉有軍請求見面。
路承周知道,劉有軍找自己,只有一件事,執行打入憲兵分隊之計劃。
果然,見到路承周後,劉有軍再次打出,要讓金連振打入憲兵分隊。
“站長,金連振願意執行這個任務嗎?這種火中取栗的事,不是每個人都能幹的。”路承周提醒著說。
“金連振已經同意了。”劉有軍說,能打入敵人內部,金連振覺得很光榮。
“好吧,我依然堅持原來的意見,我不經手此事。”路承周搖了搖頭。
他雖與金連振是同僚,但他們是兩條線。
金連振縱然叛變了,也需要一系列的考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