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用相機麼?如果會用的話,去總務領一臺。我要知道,張思昌去了哪些地方,見過哪些人。”路承周冷冷冷的說。
“會用相機。”金連振忙不迭的說。
使用相機,是一名特工的必修課。
路承周正準備離開的時候,一室的電話響了,是中山良一打來了,讓他迅速過去一趟。
路承周到中山良一辦公室時,高橋豐一也到了。
“宮本清死了!”中山良一等路承周進來後,正色的說。
“宮本清死了?誰幹的?”路承周“詫異”的問。
“目前還不知道,死在家裡,據說是意外死亡。”中山良一緩緩的說。
這幾天,發生的事情,似乎都透著古怪。
可是,具體古怪在哪裡,他又說不上來。
“哪有什麼意外死亡,我看是抗日分子乾的。”路承周鄭重其事的說。
“我同意路桑的看法,宮本清好端端一個人,怎麼可能死在家裡呢?”高橋豐一馬上說。
“我想讓你們一起去看一下,確定宮本清的真正死因。”中山良一說。
宮本清是高橋豐一手下,而路承周是警察教練所畢業,又是現職警察,讓路承周去,可以作出更專業的判斷。
路承周溜回家換了便服,才與高橋豐一會合,一起坐車去了日租界須磨街。
“高橋班長,昨天你們的行動,中山隊長也與我說了,我認為,一定是情報洩露了。”路承週上車後,篤定的說。
“你懷疑張思昌?”高橋豐一說,此事中山良一已經跟他說了。
路承周之前跟他說過,張思昌的行為有些反常,當時他沒有引起重視。
然而,昨天的行動,以及今天清晨高橋洋行失火,給他提了醒。
“除了他,我想不到其他人。我已經派人監視張思昌,到時,可能還要高橋班長配合才行。”路承周說。
“破日計劃”進行到現在,可以說很順利。
當初路承周制訂這個計劃,主要是為了除掉宮本清。
宮本清槍殺姜致遠,路承周絕對不可能饒過他。
路承週一次在等機會,此次馬玉珍擔任自己的交通員,她與張思昌在康伯南道22號見過面,路承周為了給馬玉珍掃除潛在的危險,決定清除張思昌。
在清除張思昌的同時,順便將宮本清除掉。
“沒有問題。”高橋豐一篤定的說。
查詢內奸,他自然很積極。
在須磨街宮本清家裡,路承周看到了宮本清的屍體。
宮本清的死狀,與昨晚並不多,但那個清酒瓶子倒在一旁。
顯然,屍體變冷後,重心轉移,瓶子支撐不住了。
日租界居留民團警察署的人,正在勘查現場,他們亮出身份後,才得以進去。
路承周雖然是來尋找線索的,可實際上,他是想發現,自己昨天晚上,有沒有留下破綻。
高橋豐一找到警察署負責調查此案的寺田清藏。
寺田清藏中等個子,三十多歲,在日租界當警察好多年了,能說一口流利的中國話。
“從目前掌握的情況看,死者是意外死亡。”寺田清藏沉吟著說。
“宮本清是獨居?”路承周問。
“不錯。”寺田清藏看了路承週一眼,說。
“昨天晚上,宮本清有沒有訪客?周圍的人,有沒有聽到什麼動靜呢?”路承周又問。
昨天晚上,宮本清在門口,喊了他一聲“路君”。
這個字眼,如果被人聽到,也是很麻煩的。
“暫時還沒有這方面的報告。”寺田清藏搖了搖頭。
路承周沒有待在屋內,親自到隔壁和周圍走訪,隔壁住的都是日本人,都不會說中國話,也聽不懂中國話。
這讓路承周放下心來,宮本清的那句“路君”,聲音並不大,就算傳到隔壁,他們也未必聽得懂。
路承週記得,自己到宮本清家時,街上沒什麼人。
高橋豐一和路承周,雖然很想證明,宮本清是被人謀殺的。
但從現場情況,以及路承周走訪的情況來看,宮本清是因為喝醉了,不慎推倒,正好喉結撞到清酒瓶。
當然,最終的結果,還需要進一步檢驗。
比如說,要對宮本清剖析,看他胃裡到底有沒有酒精殘留,才知道這個推斷能否成立。
“路桑,你覺得,宮本清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