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事情,正是路承週一手安排,王斯廣具體操作的。
張思昌的案子,不要說韓福山查不出來,就算是交給偵緝股,也未必破得了。
“這件事回頭再說。”路承周對他使了個眼色,這種事情,怎麼能在辦公室說呢。
路承周與王斯廣去了趟康伯南道,在路上,路承周問起了那些人的處置。
事情辦得很漂亮,張思昌完全沒有起疑,甚至對路承周還感激涕零。
昨天晚上,聽著張思昌誠懇的感謝,再看到他被揍的那副慘樣,路承周有那麼一絲於心不忍。
對張思昌必須教訓,要不然,他天天來監視,煩不勝煩。
路承周估計,自己的心思,張思昌雖然看不出來,但他背後的人,應該明白的。
路承周不知道,是川崎弘還是野崎,指使張思昌監視自己的。
不管是誰,都讓路承周暗暗警惕,自己最近要特別小心才是。
或許,日本人並沒有懷疑他,只是擔心他是否還像從前那樣忠誠。
路承周需要一個機會,向他們表現自己的誠意。
張思昌被搶劫,只是路承周發出的不滿。
不管日本人怎麼想的,他都不能接受被監視。
之前路承周被軍統監視,已經憋了一肚子氣,再被日本人監視,他還要不要活了?
路承周必須鮮明的表明自己的態度,張思昌被劫,就是他的表現手段之一。
現在,路承周要擔心的,是王斯廣對善後的安排。
“請巡座放心,他們平常都不怎麼在英租界活動的。我讓他們,至少三個月不能來英租界。”王斯廣笑吟吟的說。
路承周能安排他做這等隱秘之事,說明對他已經很信任。
能與上司有共同的秘密,是很多下屬夢寐以求的事。
“好。”路承周滿意的點了點頭。
他會給韓福山足夠的壓力,讓他一個月之內就交出兇手。
以韓福山的老練,就算破不了案,也會找人來頂包。
路承周身為巡官,無需每天再去街上巡視。
但是,路承周新擔任巡官,另外,他還缺一個副巡官,每天他還是會在六條街轉一趟。
他騎著腳踏車,轉一趟也比較快。
隨著他管轄的區域增大了,他與李向學和劉有軍,聯絡的暗號,也更加隱蔽。
比如說,路承周讓李向學在二十五號路的電線杆或圍牆上,設立聯絡暗號。
而二十六號路,就交給劉有軍。
以後,二十七號路,就讓川崎弘使用。
昨天下午,李向學其實就發現了見面的暗號,但路承周沒有回應。
他被張思昌監視,不想給李向學帶來危險。
今天,路承周在二十五號路的某根電線杆附近,停下車抽了根菸,順便,將李向學留下的暗號擦掉一半。
如果李向學看到,就會知道,今天晚上,路承周可以與他見面。
正當路承周準備回去時,在二十四號路看到了川崎弘留給自己要求見面的暗號。
路承周與川崎弘見面,就在康伯南道22號的那棟房子。
一般情況下,路承周要晚上才與川崎弘見面,但今天川崎弘的暗號後面加了一個五角星,這是要求馬上見面。
路承周暗暗詫異,日本人又準備鬧什麼妖蛾子?
不管如何,他還是得馬上去川崎弘見面。
騎著腳踏車,讓路承周的行動非常便捷。
到康伯南道22號後門,見左右無人,他將腳踏車搬進後院,門一關,就像消失了一般。
看到川崎弘和野崎同樣出現,路承周心裡一怔。
“路君,今天讓你來,只有一件事,關於張思昌監視你,這是例行考察,希望你不要介意。”川崎弘直截了當的說。
“我隨時可以接受任何形式的考察。”路承周忙不迭的說。
“路君,我要鄭重向你道歉,不應該懷疑你對帝國的忠誠。張思昌是我安排的,他落得現在的下場,也是咎由自取。”野崎誠懇的說。
“中國有句古話,叫真金不怕火煉,我隨時可以接受任何人、任何形式的考察。當然,前提是不能影響我的任務。”路承周信誓旦旦的說。
“路君為了潛伏,需要與一些抗日人士交往,如果被不明真相之人看到,又會懷疑他有異心了。”川崎弘解釋著說。
“路君的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