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承周的話,表面上說給埋在地下的聞健民聽,實際上是說給金連振的。
之前金連振就意識到,路承周帶槍回去,可能會有行動。
現在,路承周當眾說出來,金連振更是奇怪。
如果有行動,怎麼沒聽到一點風聲呢?
難道說,這個行動,只與路承周有關?
“針對萬國興的行動失敗了,既有聞健民的原因,你們也脫不了責任。大家都說說,自己的失誤和不足吧。”路承周並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聞健民雖然被活埋了,但目前並沒有徹底斷氣。
之前路承周在他後頸重擊的那一下,只是將聞健民擊昏,並沒有致死。
等活埋之後,再開一個現場會,徹底斷了聞健民的活路。
“金連振,你先來。”路承周開始點名。
外面寒風刺骨,可沒人敢抱怨半句。
“我承認,在行動中,沒有發現聞健民與共黨暗中聯絡……”金連振想了想,首先將責任全部推到聞健民身上。
此時埋在地下的聞健民,或許還沒有斷氣,如果他能聽到金連振的話,恐怕會氣得從土裡鑽出來。
金連振的話,給了其他人極大的啟發。
輪到寧明發言時,他首先也來了一句:“沒有及時發現聞健民與共黨暗中聯絡,實在該死。”
等所有人全部說完,已經過去一個多小時了。
所有人當著聞健民埋葬地點,承認了錯誤與不足。
“你們的錯誤,我就不再追究了。從明天開始,大家同心同德,一起努力,一起發財。”路承周緩緩的說。
換成以前,路承周可能會再多叮囑幾句,今天他得給金連振機會,讓他好向軍統彙報。
或許金連振不知道明天會有什麼行動,只要他將情報彙報上去,曾紫蓮也好,劉有軍也罷,肯定知道,憲兵分隊已經有所準備了。
金連振晚上是住在大興日雜店的,回去的路上,他緊急與組織取得聯絡。
明天路承周有行動,這個情報他當然得第一時間彙報。
曾紫蓮得到情報後,馬上與劉有軍緊急聯絡了。
“憲兵分隊知道我們的行動計劃了?”劉有軍驚訝的說。
他當然知道,金連振之所以能獲得這個情報,是因為路承周故意告之的。
這段時間,路承周晚上必須載著楊玉珊一起回去,到家後,又不能隨便出來。
楊玉珊看似借住在路承周家,實際上相當於半個監視者。
“有這個可能性,但也有可能,是預防措施。”曾紫蓮說。
“不,日本人一定有所防範了。馬上通知裴福海,讓他注意。”劉有軍果斷的說。
如果這個情報,是金連振從其他渠道獲得的,他可能不會在意。
但這是“火焰”故意洩露的情報,曾紫蓮不知道路承周的真正身份,自然不清楚,金連振的情報,多了一層意思。
“我們的行動才剛剛制定,憲兵分隊怎麼可能知道?”曾紫蓮詫異的說。
“是啊,我也很想知道。”劉有軍緩緩的說。
制裁楊玉珊的計劃,是總部批准的。
正式執行前,他只向華北區區長陳樹公彙報過。
海沽站知道這個計劃的,就只有行動組長裴福海,以及情報組長曾紫蓮了。
此時,劉有軍並沒有意識到,軍統的行動,早就在憲兵分隊的掌握之中。
他提醒裴福海注意,路承周可能會與楊玉珊在一起。
楊玉珊只是一介女流,除掉很容易。
但是,如果有路承周陪同,就未必了。
然而,裴福海得到訊息後,並沒有引起重視。
他跟曾紫蓮的想法一樣,正好除機除掉路承周這個漢奸。
裴福海與路承周是杭州特警學校的同學,兩人是搏擊課的搭檔。
裴福海沒擔任海沽站行動組長前,來海沽執行制裁呂慕韓時,還得到了路承周的支援與配合。
哪想到,路承周竟然是日本特務。
他到海沽後,也一直想親自除掉這個黨國敗類。
然而,上面一直沒下命令,他不能私自行動。
“站長的意思,還是要按照原計劃行動,只除掉楊玉珊。”曾紫蓮提醒著說。
“我的子彈又沒長眼睛,如果碰到路承周,總不能讓它們拐彎吧?”裴福海淡淡的說。
“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