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民,讓金連振配合調查,也是應有之義。
軍統明天的行動,路承周並不知道,他只是將自己蒐集到的情報,向劉有軍通報。
天黑後,康伯南道22號周圍的巡捕,才散去。
在憲兵分隊外面派巡捕,並沒有實際意義。
但這可以表明警務處的態度,讓憲兵分隊投鼠忌器。
路承周見到聞健民的時候,他已經被掛在刑訊室中央了。
像一頭待宰的豬一樣,下鄂被鉤著掛了起來。
“路主任,今天你沒來,就由我代勞了。”高橋豐一看到路承周時,冷冷的說。
“高橋班長,這是不是太殘忍了?畢竟,聞健民現在還是情報一室的副主任。”路承周蹙起眉頭。
掛在鐵鉤上的聞健民,聽到路承周這句話,眼淚嘩嘩往外流。
如果路承周早點來憲兵分隊,自己就不用被日本人毒打啦。
當然,聞健民如果知道,是路承周提議用刑的,他可能就不會這麼想了。
“他是共黨同謀,豈能對他仁慈?”高橋豐一面無表情的說。
高橋豐一覺得,對中國人,寧可錯殺不可放過。
想當漢奸的人千千萬,不管聞健民是不是共黨,或共黨同謀,殺一儆百總是沒錯的。
“我想跟他談談,刑訊逼供,可能會讓真正的共黨漏網。”路承周緩緩的說。
高橋豐一沒說什麼,揮了揮手,帶著兩名用刑的憲兵出去了。
路承周找到鐵鉤的繩子,解開繩結後,將聞健民放了下來。
“嗚嗚嗚……”
聞健民坐到地上後,馬上悲哭著。
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對日本人忠心耿耿,最後換來這樣的下場。
今天上午,高橋豐一帶著兩名日本憲兵,將他帶到刑訊室,不由分說,就對他用刑。
從生下來,聞健民哪裡受過這種傷害呢?今天他已經昏過去三回了。
但是,不管高橋豐一怎麼用刑,他就是不承認自己是共黨同謀,更加不承認,自己是共產黨。
聞健民很清楚,只要承認,他雖然可以消除一時的痛苦,但以後是活不成了。
如果他堅持不承認,或許還有一絲生機。
路承周剛才的那番話,讓聞健民燃起了希望。
他相信,路承周還是公正的,一定能幫自己洗清冤屈。
“事情到了這一點,你也應該知道,不說清楚,是出不去了。今天,你還是情報一室的副主任,但明天就未必了。”路承周點了根菸,原本想遞給聞健民一根,但看他的樣子,怕是抽不成了。
“路主任,我跟共產黨沒有任何關係。那封信只能說明一點,他們想誣陷我。”聞健民篤定的說。
“他們為何不誣陷別人,一定要誣陷你呢?你想過其中的原因沒有?”路承周緩緩的說。
“正因為我抓過萬國興兩次,共產黨才想置我於死地。”聞健民被關進地窖後,回想了整個過程。
他之所以能進憲兵分隊,是因為協助憲兵分隊抓到了萬國興。
但是,萬國興又在他手上逃脫。
原本這隻能算失職,與共產黨沒什麼關係。
可是,萬國興的那封感謝信,將他推到了絕境。
日本人本就懷疑,萬國興的逃脫是有人暗中相助。
這封信讓他們認定,自己就是共產黨的同黨。
“這不是共產黨誣陷你的理由,他們也不可能知道,由你負責。”路承周搖了搖頭。
“所以,我才懷疑金連振和寧明,甚至趙賓和李繼平,也有可能。”聞健民現在覺得,除了他之外,任何人都有可能是共產黨的同謀。
甚至,他還懷疑過路承周。
只是,昨天路承周的解釋,讓他沒有懷疑的理由。
“你先休息一下吧,喝點水,接下來,日本人肯定不會放過你的。”路承周給聞健民倒了杯水。
對聞健民來說,現在一杯水,都跟瓊漿金液似的。
路承周隨後去了中山良一的辦公室,剛走到門口,正好看到楊玉珊從裡面出來。
“主任,您來啦。”楊玉珊將頭髮挽到耳後,微笑著說。
“是啊,中山先生在吧?”路承周看了楊玉珊一眼,明天軍統就要行動,今天是楊玉珊最後一天在憲兵分隊上班呢。
“在的,您請。”楊玉珊連忙讓開,請路承周進去。
“中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