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承周的化金行動,自然不會全部告訴林帆。
林帆需要知道的,是他要執行和配合的那一部分。
路承周在信裡,也跟林帆說了,這次的任務,有一定的危險性,他可以拒絕參加。
可是,林帆置若罔聞。
此事可以說因他而起,怎麼可能為了自身的安全,而放棄行動呢?
再說了,此事他的危險性也不高。
看似危險,只要執行到位,應該是有驚無險。
林帆看完密信後,當著安孟博的面,將信燒掉了。
從現在開始,文齊道7號,不能有一點與軍統相關的東西。
從第二天開始,林帆突然陪著鄒靜去買菜。
兩人輕輕摟著,共打一把大黑傘,顯得非常恩愛。
對面的張成,突然看到林帆現身,頓時也呆住了。
他在這裡監視了幾天,從來沒有見過林帆出門。
作為重點懷疑物件,林帆為何今天突然要出去呢?
張成拿不定主意,等林帆夫婦走過拐腳,他則跑到街的另一頭,找了家公用電話,向邵龍閣彙報了此事。
“主任,張成彙報,林帆今天陪著鄒靜一起出門了。”邵龍閣迅速跑到金惕明的辦公室,向他彙報此事。
林帆從怡和洋行辭工後,幾天沒離開過家門一步。
今天突然出門,顯然不是為了陪鄒靜買菜。
如果林帆真是抗日分子,今天很有可能是他露出馬腳的時刻。
“派人跟著沒有?”金惕明問。
“我已經讓張成跟上去。”邵龍閣說。
“一個張成不夠,加派人手,今天可能有事。”金惕明非常敏捷,突然不露面的林帆,突然現身,肯定有事發生。
果然,他的話還沒落音,桌上的電話,突然急促地響了起來。
電話是張成打來的,邵龍閣不在辦公桌,他只能打電話打到金惕明的辦公室。
“我是金惕明。”
“主任,林帆突然不見了。”張成急道。
他向邵龍閣報告後,不顧下著暴雨,朝著附近的菜市場跑去。
很快,他就發現了在買菜的林帆。
原本張成以為,林帆只是在附近誰家的屋簷下躲雨,哪想到鄒靜回到後,他依然沒有現身。
鄒靜似乎也沒有要等林帆的意思,買好菜後,自顧自地回去了。
“繼續盯著鄒靜,林帆回來後馬上彙報。”金惕明淡淡地說。
放下話筒後,他的臉上才升起怒氣。
“你這找的什麼手下?簡直就是個廢物。”金惕明怒聲說。
“林帆會不會是去找工作了?”邵龍閣問。
“他放著怡和洋行這麼好的工作不要,搬離原來的地方,現在還會去找工作?”金惕明一臉譏諷地說。
林帆身上,有著太多的疑點。
房租沒到期,突然搬家。
剩下的房租寧可不要,也要在文齊道7號租套房子。
據張成彙報,文齊道7號的房子,還沒有他原來住的地方好。
而且,林帆放著好好的怡和洋行職員不幹,一心辭職。
回到家後,他又不出去工作。
這一切的一切,都說明林帆有問題。
金惕明雖然知道,林帆肯定有問題,但他拿不到證據,這一切就是白搭。
“是啊,這個林帆一定有問題。”邵龍閣訕笑著說。
三樓的電訊室,劉井華戴著耳機,在偵聽著空中的電波。
他的眼睛,卻有意無意瞥著牆上的掛鐘。
胡然蔚死後,他當時還暗暗高興了一陣。
然而,曾紫蓮告訴他,胡然蔚竟然一直為軍統做事。
這讓他非常吃驚,劉井華原本以為,自己是憲兵分隊唯一還在為重慶做重事的。
沒想到,海沽站早就把手伸了進來。
得知胡然蔚的真正身份後,劉井華對他很是欽佩。
死後,還能讓憲兵分隊認同他的身份,一般人誰能做到?
或許這個身份,讓胡然蔚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都要承受漢奸賣國賊的罵名。
可是,胡然蔚的犧牲,還是很值得的。
劉井華也將參加化金行動,他的任務是電臺,戰鬥崗位就在電訊室。
劉井華已經拿到了“軍統”最新的電臺頻繁,時間一到,他就會再次捕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