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紫蓮在法租界胡然蔚家,與他見了面。
“聽說賈明是火柴?”胡然蔚見到曾紫蓮,擔憂地問。
他對火柴聞名已久,他怎麼也沒想到,這個讓日本人恨之入骨的傳奇人物,竟然躲在情報一室。
如果不是日本人得到了準確情報,憑誰也想不到。
“你覺得,火柴這麼容易被抓麼?”曾紫蓮笑了笑。
“他不是火柴?”胡然蔚驚詫地說。
隨即,他眼中露出欣喜之色。
如果賈明不是真正的火柴,說明火柴還是安全的。
而且,火柴還讓日本人相信,賈明才是真正的火柴。
“張奉新已經救出來了,但他犯了毒癮。”曾紫蓮的目光中,滿是憂慮。
原本大好的局面,因為張奉新的私自離開,充滿了變數。
“他怎麼會吸毒?”胡然蔚詫異地問。
“可能是中了日本人的計。對了,海燕已經上船,有人護送她到重慶。”曾紫蓮說。
“我能做什麼?”胡然蔚得知妹妹安全了,懸著的心總算落了地。
胡海燕在法租界,總會讓他有所顧慮。
但現在,他再也不會害怕,有的只是對日本人的仇恨。
“坐實賈明的身份。”曾紫蓮緩緩地說。
她將路承周的計劃,向胡然蔚作了介紹。
這次之後,火柴的代號,恐怕要停用了。
除了胡然蔚,還有劉井華,他也是這個計劃中,不可缺少的一環。
路承周早上到大興日雜店時,接到了憲兵分隊的通知,讓他馬上去康伯南道22號。
“出什麼事了?”路承周看到川崎弘的車子也來了,走到三樓野崎的辦公室,詫異地問。
“張奉新不見了。”川崎弘沉吟著說。
“不見了?”路承周覺得川崎弘這個“不見了”用得很準確。
張奉新確實是失蹤,派去保護的兩名日本憲兵,也死在了東交民巷。
而張奉新的去向,則成了問題。
他是被軍統救走,還是劫走?
如果張奉新是救走,說明他一直在欺騙日本特務機關。
如果他是劫走,則從側面證實了,賈明就是火柴。
“你覺得,他是被軍統救走了嗎?”川崎弘問。
除了他之外,路承周與張奉新接觸得最多。
“張奉新還是願意與皇軍合作的。就算是被軍統救走,他們也未必知道張奉新與我們合作了。只是……”路承周緩緩地說。
他希望自己的話,能誤導川崎弘。
對路承周來說,事情越複雜就越有利,渾水才能摸魚。
“只是什麼?”川崎弘問。
“如果軍統知道,我們抓了他們的火柴,一定會懷疑張奉新。”路承周嘆息著說。
此時的路承周,並不知道張奉新已經私自離開。
等他收到訊息時,已經是中午。
“為什麼不派人看緊他?!”路承周低聲吼叫著。
他雖然極力壓著聲音,但話中的憤怒還是直達曾紫蓮心間。
“他應該是煙抽完了。”曾紫蓮低聲說。
“把人都撒出去,務必把人找到,並且迅速帶回。如果他不配合,可以就地擊斃。”路承周深吸了口氣,很快平靜下來了。
他知道,作為一名潛伏人員,他的情緒不能有任何大的波動。
哪怕再緊急的事情,也必須沉得住氣。
“法租界的煙館,一般人不知道。他想要買毒品,只能去日租界和市區。我已經將所有人,都派到了日租界和南市,希望能找到他。”曾紫蓮分析著說。
海沽的煙館,能公開營業的,只能是日租界和市區。
法租界的煙館比較隱蔽,不是一般人能找得到的。
張奉新雖然五年前在英租界待過,但當時法租界並沒有煙館。
“你估計,他現在會在哪呢?”路承周問,此時他完全平靜下來了。
“這個時候他還沒回來,估計是出事了。”曾紫蓮嘆息著說。
聽到路承周語氣平緩下來,也沒剛才那麼緊張了。
曾紫蓮認識路承周這麼久了,還是第一次見他發這麼大的火。
“去法租界巡捕房打探一下,如果估計不錯的話,這位張先生應該關進去了。”路承周沉吟著說。
張奉新之前沒吸過毒,不知道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