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井華之所以會重回軍統,除了因為他對日本人沒好感外,也是因為之前海沽站對他的重視。
當時劉井華破譯了海沽站的密碼,從海沽站發給總部的電報中得知,海沽站對他很信任,相信他會抗日。
那時海沽站的負責人是火柴,在電報裡向總部強調了這一點。
劉井華得知之後非常感動,人家如此信任他,他自然也可以為軍統拋頭顱灑熱血。
可是,火柴走了,與他聯絡的曾紫蓮也殉國了,劉井華自己也暴露了,他很想見見現在的新站長火焰。
“讓先生,火站長不是不想見你,也不是不敢見你,而是不能見你。話我只能說到這個份上,我想你應該會明白。就算現在不明白,以後也會明白的。”馬玉珍緩緩地說。
路承周與劉井華是同學,他們又在憲兵分隊共事了這麼久,一旦劉井華見到路承周,就算路承周化裝,他也有可能認得出來。
馬玉珍現在深刻認識到,路承周的身份必須嚴格保密。
此次林帆的叛變,劉井華為何會暴露?還不是因為林帆知道劉井華的身份麼?
聽到馬玉珍的話,劉井華一下子沉默了。
他突然意識到,火焰的身份應該很特殊,特殊到不能輕易與外人見面。
想想也是,火焰一人繫著整個海沽站的安全,自己與他見了面,除了增加他的危險外,並沒有太大的作用。
“林帆已經叛變,火站長的意思,想請劉先生負責海沽站之電臺。現在很難搞到電臺,只能靠劉先生自己組裝。”馬玉珍見劉井華不說話,知道他已經想通了,勸導著說。
“我馬上開始安裝,爭取今天晚上與總部聯機。”劉井華堅定地說。
“這是總部的呼號和波長,如果試機成功,先發第一封電報。隨後更改波長和呼號,再發第二封電報。”馬玉珍拿出一張紙,上面寫著兩封電報的電碼。
“你們這位火站長,是不是算好我今天就能裝機成功?”劉井華看到紙上面的數字後,詫異地說。
雖然他不知道這兩封電報內容,但他可以看得出來,第一封較短的電報,肯定是彙報林帆叛變,並且更改呼號和波長的事。
“火站長你對很有信心。”馬玉珍微笑著說。
“他不會是認識我吧?”劉井華突然說。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馬玉珍不置可否地說。
路承周白天又去了趟格林威道,沒有從山口靜夫和石田秋夫那裡得到訊息,他只能靠自己。
山口靜夫是怎麼懷疑到格林威道35和37號的?
英租界這麼多街道,林帆和鄒靜幾乎不出門,為何山口靜夫這麼快就鎖定了他?
這個問題找不到答案,就算劉井華能組裝新的電臺,路承周心裡也沒底。
只是很多事情就是這樣的,越想解決,就越解決不了。
路承周在格林威道轉了一個下午,也沒有找到想要的答案。
甚至,他還特意找到35和37號這兩個房東,問起他們的房子,與其他人有什麼不同。
傍晚,路承週迴到家裡換了套衣服,今天的雨,又是一天沒停,他在格林威道轉了幾圈,褲子幾乎全溼了。
找了家飯店隨便吃了點東西,路承周又去了憲兵分隊。
林帆目前住在憲兵分隊,路承周希望,能從憲兵分隊找到點線索。
“路先生,今天特高班好像埋了一個人。”張廣林見到路承周後,跟著他進了辦公室後,突然說。
“埋人?”路承周很是驚訝,這種髒活,日本人怎麼會動手呢?一向都是交給情報一室的。
“原本是讓我們去處理的,結果山口靜夫突然下令,讓特高班自行埋掉。而且,不准我們去後花園看。”張廣林說。
“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路承周看了看窗外,雨是愈發大了。
日本人在這樣的天氣,親自動手挖坑埋人,想必那人的身份不簡單。
“我估計埋的可能是剛抓的那個軍統報務員。”張廣林突然說。
“鄒靜?”路承周吃驚地說,林帆已經叛變,日本人沒必要再處死鄒靜吧?
於情於理都說不通啊,對日本人來說,只要林帆投降,鄒靜對他們一點用處都沒有了。
“有兄弟在牢房裡,看到一隻女鞋。而且,那個鄒靜也確實不見了。”張廣林說。
地窖裡如果少個男的,或許不起眼。
但目前憲兵分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