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松本昌弘,已經有所準備的劉井華,表現要好一些。
松本昌弘雖然仔細觀察著他,但並沒有發現他的破綻。
“特高班的山口靜夫,也發現了軍統的一些線索。新的偵測車到了後,會配合特高班,爭取在最短時間內,找到軍統的電臺。”松本昌弘得意地說。
“找到軍統電臺,我們以後的工作就輕鬆了。”劉井華明知道松本昌弘可能只是在試探自己,但松本昌弘說的話真真假假,沒有掌握更多情況前,他暫時沒辦法判斷。
“今天晚上開始,我會親自上偵測車。以後,電訊室的事,就要拜託劉君了。”松本昌弘朝劉井華躬了躬身,很是客氣地說。
自從劉井華進入電訊室後,他還是第一次表現得如此客氣。
“這是應該的。”劉井華連忙說。
“今天晚上,請劉君等偵測車回來後再下班,這段時間得辛苦你了。”松本昌弘感激地說。
“能為電訊室做點事,是我的榮幸。”劉井華忙不迭地說。
上午,憲兵分隊開來一輛軍用卡車,後面也有一個車廂,但不再是軟頂,蒙了一層鐵皮,像個裝甲車似的。
這次的偵測車,沒有再遮遮掩掩,到憲兵分隊後,岡奇敏夫帶著人,在頂上架了根天線。
這一切,都落在劉井華眼裡。
看到岡奇敏夫架天線時,特高班的人還從搬了兩塊大的蓄電池到車上,這些都是裝置需要用到的電源。
雖然劉井華看不清裡面的情況,但他相信,偵測車的裝置,已經在除錯。
路承周也看到了院子裡的情況,看到岡奇敏夫特意爬到車頂架天線,路承週會心一笑。
日本人確實在很用心的試探,但是這也太欲蓋彌彰了吧。
不要說劉井華,恐怕整個憲兵分隊,都知道又來了一輛偵測車。
“路先生,看來日本人不達目的,是不會罷休了。”張廣林給路承周端來杯茶,站在路承周身邊,望著下面的新偵測車,說。
“你下去叮囑兄弟們,管好自己的嘴。昨天晚上的偵測車被炸燬,大家都不知情,跟我們一點關係也沒有。可現在,我們都知道了。如果這次再出事,誰要是被抓了把柄,可別怪我事先沒提醒。”路承周叮囑著說。
或許日本人沒懷疑情報一室,可路承周還是要提醒他們。
這也是所有人要養成的習慣,日本人的事情少摻和,不該聽的不聽,不該看的不該,不該說的,更是不能說。
下午,路承周才跟馬玉珍在愛丁堡道的一家咖啡館見了面。
今天馬玉珍也身著男裝,雖然有些女性特徵沒辦法完全掩蓋,但她穿著寬鬆的衣服,而且還創造性的,將自己的頭髮蓋起,再在上面加了假髮。
曾紫蓮以前著男裝時,必須把頭髮盤起來,戴著禮帽,掩蓋她是女性。
而馬玉珍不用戴帽子,她將頭髮用一張網蓋住,緊緊貼著頭皮,再在上面戴個假髮,完全看不出來她是女的。
就邊路承周也觀察了一會,才發現她的秘密。
“不錯,這樣要方便些。”路承周的眼神中,露出讚賞之意。
“你看看這個人。”馬玉珍從包裡拿出一張照片,遞給路承周。
“這是誰?”路承周看著照片上,是一位日本士兵,看軍銜應該是個曹長。
“他叫秋山義雄,是二十七師團第一聯隊的一位曹長。”馬玉珍低聲說。
“我知道了。”路承周將照片收了起來,馬玉珍特意拿出這張照片,顯然是事情有了進展,這個秋山義雄,很有可能就是反戰士兵。
“今天收到吳偉的通知,他到了海沽。”馬玉珍突然說道。
“這小子終於肯回來了。”路承周輕聲一嘆,吳偉以回老家為名,躲避金惕明對他的懷疑,金惕明都死了一段時間了,他竟然才回來。
“我將最近的一些情況告訴了他。”馬玉珍說。
吳偉回到海沽,不先回憲兵分隊,而是與軍統聯絡,就是為了打探訊息。
如果憲兵分隊已經懷疑他,恐怕吳偉馬上就會逃跑。
“讓他安心也好。松本昌弘對電話有所懷疑,最近會試探他。”路承周緩緩地說。
“那怎麼辦?”馬玉珍吃驚地說。
海沽站最近出了不少事,兩任站長,鄭問友和張奉新都出事了,陳白鹿、曾紫蓮,一個行動組長和一個情報組長,也都死了。
還有憲兵分隊發展的內線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