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玉珍肩負著秘密任務,她當然不能提前休息。
至少在曾紫蓮沒回來前,她不能睡覺。
“紫蓮姐不回來,我哪睡得著?”馬玉珍笑『吟』『吟』地說。
“早點休息吧,今天有些累了。”曾紫蓮伸了個懶腰,今天她忙了一天。
路承周的身份,不能直接與鄭問友見面,她作為間人,只能兩頭跑。
鄭問友下午急著要向路承周請示,她還參與了審訊趙劍秋,這一天她都非常忙。
“今天是不是有行動?”馬玉珍隨口問。
“是啊,處決了一個『共產』黨。”曾紫蓮隨口說。
“『共產』黨?”馬玉珍一愣,驚訝地問。
“這可是路承周親自下的命令。”曾紫蓮笑『吟』『吟』地說。
其實,她剛開始聽到路承周的命令時,也有些意外。
只是她對路承周很瞭解,知道路承周輕易不會放過『共產』黨。
“他怎麼會?現在不是國共合作麼?”馬玉珍見曾紫蓮盯著自己,馬找了個理由。
她知道,自己算再詫異,臉也不能完全表『露』出來。
她能表現的,只是作為一個軍統情報人員,應該有的驚訝。
但是,這個驚訝,絕對不能有同情,更加不能有憤怒。
曾紫蓮雖然在路承周面前,經常表現得同情『共產』黨。
但馬玉珍覺得,曾紫蓮對『共產』黨沒有任何好感。
“國共合作不假,但咱們的路大站長,有的是辦法。你還別說,今天他的想法很天才。”曾紫蓮笑著說。
她把馬玉珍當成自己人,而且馬玉珍與路承周關係也不一般,在馬玉珍面前,只要不是真正的機密,她一般都不隱瞞的。
“他怎麼能這樣呢?”馬玉珍喃喃地說。
“玉珍,你不要怪他,國共雖然合作了,但我們真正的敵人是『共產』黨。日本人雖說侵佔了咱們大片國土,但早晚會被趕出去。以後,黨國最大的對手,肯定是『共產』黨。”曾紫蓮勸慰著說。
“我還是有些不能接受,紫蓮姐,你不會怪我吧?”馬玉珍強自笑了笑。
“如果你知道『共產』黨的險惡用心,不會這麼想了。他們以抗戰為名,大肆發展自己的勢力。華北、華、華東,都被他們『插』進來了。『共產』黨發展隊伍的速度,實在是可怕。”曾紫蓮嘆息著說。
“現在是黨國的天下,『共產』黨還不足以威脅到我們的安全。”馬玉珍搖了搖頭。
“千里之堤毀於蟻『穴』,『共產』黨是那些蚊『穴』,我有點累了,先去休息了。”曾紫蓮擺了擺手,不再和馬玉珍說。
她知道,馬玉珍有些理想主義。
同時,馬玉珍對『共產』黨,可能還抱著一絲好感。
這也不對她,以後加強這方面的教育行。
曾紫蓮睡得很香,可馬玉珍卻怎麼也睡不著。
她沒想到,路承周對『共產』黨竟然這麼下得了手。
那可是打入野崎身邊的地下黨同志啊,馬玉珍現在搞情報工作,知道情報的珍貴『性』。
她既痛惜犧牲的趙劍秋,又痛恨路承周。
殺掉一個潛伏在日本人身邊的地下黨,等於幫了日本特務機關的大忙。
從這一點來說,路承周是真正的漢『奸』。
為了所謂黨國的那點蠅頭小利,幹著賣國賊一樣的勾當,這種沒有胸懷和氣量的政黨,怎麼可能成大事。
曾紫蓮說得沒錯,以後與重慶『政府』爭奪天下的,一定是『共產』黨,而且最後的勝利,一定屬於『共產』黨!
馬玉珍躺在床,久久無法入睡。
她很想找路承周理論,甚至想向級彙報,制裁路承周。
但是,作為一名臥底,她知道自己的表現不能太過異常。
沒到規定聯絡的時間,她絕對不能擅自與級聯絡。
雖然馬玉珍內心非常焦急,她甚至懷疑,那個犧牲的趙劍秋,會不會是自己的線“螞蟻”呢?
馬玉珍擔任螞蟻的交通員到現在,一直沒見過螞蟻的真容。
她不知道螞蟻是男是女,是胖是瘦。
只知道這是一位,潛伏在敵人心臟的同志。
馬玉珍躺在床的時候,路承周還在路。
晚,他又去了趟倫敦道昭陽裡9號。
關於趙劍秋的情況,他覺得有必要向田南晨當面彙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