憲兵分隊的大火燒了一夜,就算英租界的救火隊趕來也無濟於事。
憲兵分隊所有的一切燒沒了,野崎也死了,憲兵分隊的人,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最後,還是路承周出錢,在旁邊找了兩家旅館,總算把人安頓好了。
但是,路承周還不能回家,他與山口靜夫、松本昌弘一起去了花園憲兵隊。
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必定不能隱瞞,也不敢隱瞞的。
與他們一起到花園憲兵隊的,還有野崎的那具無頭屍體。
當川崎弘看到野崎的屍體時,臉色有點青起來,額上的一條青筋漲了出來,臉上連著太陽窩的幾條筋,盡在那裡抽動。
堂堂憲兵分隊的隊長,不僅死了,頭還被人割走,這是抗日分子公然挑釁!
“你不是要請君入甕嗎?人家直搗黃龍時,你在哪裡?”川崎弘走到山口靜夫面前,冷冷地說。
“當時我在大光明電影院抓捕火焰。”山口靜夫縮了縮脖子,他感覺到了一股無形的殺氣。
“火焰呢?”川崎弘問。
“跑了。”山口靜夫悻悻地說。
“啪!”
川崎弘抬手就是一記耳光,力氣之大,抽回手掌時,都感覺手掌發麻。
山口靜夫更是覺得眼冒金星,他雖然作好了挨耳光的準備,可是當耳光真的來時,還是生痛生痛的。
“為什麼會出這樣的事?”
川崎弘正要說話的時候,門口傳來菊池寬的聲音。
他一邊走,一邊扣著衣釦,得到訊息時,他迅速從床上爬了起來。
英租界憲兵分隊竟然被軍統一把火燒掉,這簡直是憲兵隊的奇恥大辱。
更不用說,死了一名帝國軍人和軍官。
按照日本軍隊的慣例,英租界憲兵分隊也可以稱之為野崎憲兵隊。
如今野崎慘死,等於野崎憲兵隊被除名。
“我們中了軍統的調虎離山之計。”川崎弘走過去,一臉羞愧地說。
雖然這是英租界憲兵分隊的失敗,但他這個特高課,也沒有盡到應有的職責。
如果能早點發覺軍統的詭計,也就不會出現這樣的事情了。
“你們不是抓到了海沽站的電臺臺長,還有重慶派來的視察專員麼?為何還會被軍統如此戲弄?”菊池寬看到地上野崎的屍體,臉色也很難看。
英租界憲兵分隊是抓捕軍統的主要力量,並且也取得了一些成績。
然而,卻被軍統一把火燒掉了憲兵分隊,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都不敢相信這是事實。
“一切原本都在我們的掌控之中,火焰也確實出現在了大光明電影院。這次,是我們大意了。”山口靜夫怯懦地看了菊池寬一眼,輕聲說。
看到憲兵分隊失火時,他的腦子其實一片空白,也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
剛才川崎弘那一巴掌,他才開始反思自己請君入甕的計劃,到底有何漏洞。
“一句大意,就能推脫掉責任嗎?”菊池寬冷冷地說。
“我們還是低估了火焰。”川崎弘突然嘆息著說。
從之前的火柴,到現在的火焰,軍統海沽站的站長,一個比一個難對付。
如果海沽站都是鄭問友、張奉新之流,或許早就被消滅了。
“低估你的對手,會帶來致命危害,你這是犯罪,等同背叛天皇!”菊池寬發出一種受傷的獅子般的怒吼聲。
路承周和松本昌弘都低著頭,此時他們都希望自己能隱形。
請君入甕之所以失敗,雖然主要是山口靜夫的責任,但他們也是憲兵分隊的人,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嗨!”川崎弘雙腿並立,高聲應道。
“我現在只想知道,為何事情會變成這樣?誰能給我答案?”菊池寬厭惡地看了川崎弘一眼,淡淡地說。
他早就看不慣川崎弘,只要有機會打壓川崎弘,絕對不會放過。
“怎麼,都不說話?平時不是個個都很有本事麼?”菊池寬見幾人都低垂著頭,更是生氣。
“我估計,憲兵分隊被火焰算計了,他們的請君入甕計劃,根本就是一堆狗屎。”川崎弘沉吟半晌,緩緩地說。
“請君入甕是堆狗屎,為何事先你不提出來呢?”菊池寬冷笑著說。
“此事一定會給閣下一個交待!”川崎弘堅定地說。
“從現在開始,你去英租界憲兵分隊當隊長,什麼時候消滅了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