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這件褂子後,路承周依然去巡視,等到康伯南道時,他停在了憲兵分隊對面的裁縫店。
“李老闆,幫我照著這件衣服的樣子,給我做一件。”路承周將褂子扔到櫃檯上,對裡面的男子說。
“喲,這不是路巡官嗎?您要做褂子?”李老闆詫異地說。
“費什麼話,趕緊做,下午就要。”路承周說。
這件事衣服又破又臭,路承周自然不會穿在身上。
再說了,這件衣服也不合身。
他要做件一樣的衣服,自然不是想來藏錢,而是用來保命。
他在衣服裡夾的,也不是銀元,而是大銅錢。
“這衣服不怎麼的,路巡官如果急著穿,我這裡有很多款式新穎的衣服。”李老闆謙笑著說。
他是裁縫鋪,同時也兼賣成衣,像西裝、大褂都有。
這樣的褂子,似乎不適合路承周的身份。
而且,這件褂子款式老舊,針線粗糙,應該是出自婦人之手。
“就要這種,看到沒有,人家的跟你不一樣,中間本是縫著銀元的,你給我換成大銅元,一格放三個。”路承周拿出一袋準備好的大銅元,比銀元要小一點,也薄一點。
但三塊大銅元加在一起,絕對比銀元要厚一點。
路承周並不想用來裝錢,而是做想一件避彈衣。
穿上這件避彈衣,基本上內臟要害全部護住了,只要不擊中腦袋,應該死不了。
“路巡官,你竟然要藏銅元?”李老闆覺得不可思議,堂堂警務處的巡官,會用得著這點錢麼?
如果衣服裡裝的是金條,或許他能理解,但裝銅元,就沒必要了吧。
“怎麼,不行?”路承周不滿地說。
“不敢。”李老闆忙不迭地說。
“趕緊量尺寸,這件衣服我得還回去。”路承周說。
他也是偶爾想起,有這麼一件衣服。
如果自己穿上這件“錢衣”,至少多了一層保障。
軍統的襲擊,他就算知道具體計劃,但是也得以防萬一。
路承周潛伏在憲兵分隊,最重要的是保護自己的安全。
這個安全,既是身份的安全,更是身體的安全。
如果他死在軍統手裡,哪怕身份掩飾得再好,又有什麼用?
李老闆不再說什麼,拿出皮尺趕緊給路承周量了尺寸。
“路巡官放心,下午保證做好。只是,縫製好後,衣服就有幾十斤了呢。”李老闆提醒著說。
天天揹著一身的銅錢,真不知道路承周是怎麼想的。
以前也沒聽說,路承周是個守財奴啊。
路承周給李老闆看了樣式後,就將衣服還了回去。
劉立峰既然與鄭問友合作,他自然不想讓劉立峰知道,自己偷偷做了件避彈衣。
或許劉立峰根本不會在意,路承周借證物有什麼用,但他還是得防備。
劉立峰確實沒有在意,在路承周借走衣服後,他打電話到證物室問了一下,得知路承周只是借走一件衣服後,就沒說什麼了。
在劉立峰看來,路承周的生命,在這幾天就會結束。
這個時候,他的任務主要是穩住路承周,只要他提出的條件不過分,都可以滿足的。
下午,經過大興日雜店時,路承周突然看到大興日雜店外面,掛著一塊今日香皂物價的廣告。
今天大興日雜店的香皂,確實很便宜,但這個廣告牌的作用,更是為了告訴路承周,有工作要彙報。
路承周將車停到門口,進去後,張廣林將他領到了後面的房間。
“上午韓福山報告了一個情況,早上明城茶樓有兩個人,似乎在注意這裡。”張廣林說。
二十四號路是路承周的地盤,也是情報一室的地盤。
二十四號路的巡長韓福山,是情報一室的人。
有人竟然注意大興日雜店,韓福山得知後,第一時間就向他彙報了。
張廣林現在是情報一室的副主任,韓福山是他的正經手下。
“是什麼人?”路承周問。
他心想,不會是曾紫蓮吧。
“不知道,只知道是兩個男的,你離開後不久,他們也結賬走了。”張廣林說。
顯然,那兩個人是針對路承周而來。
“看來,我們該在對面,也調個觀察位了。”路承周緩緩地說。
“我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