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的上午,馬玉珍突然收到螞蟻的暗號,在二十五號路的死信箱附近,她看到了三個三角形。
既然,她在死信箱收到了一份密寫情報,回家用碘酒擦拭,紙上很快顯出字跡:上級來人。
看到這四個字,馬玉珍激動得差點跳了起來。
螞蟻的召喚,她等的太久了。
上級終於派人來聯絡了,作為螞蟻情報小組的成員,馬玉珍期盼這一天,實在太久了。
作為海沽站的情報副組長,馬玉珍的資源越來越多。
如果螞蟻與她聯絡,她能更好地完成任務。
然而,一直到下午,她都沒有收到最新指示。
其實,今天程瑞恩的心情,與她很相似。
今天是第三天,是最後一次接送。
如果對方不出現,程瑞恩只能回去覆命。
距離接送時間還有十分鐘的時候,程瑞恩的目光,就不時注視著門口。
每一位走進來的顧客,都是他重點注意的物件。
然而,一直到接頭時間,門口都沒有顧客走進來。
程瑞恩非常沮喪,是對方沒有收到自己的資訊,還是螞蟻情報小組已經出了意外?
“你好,請問是木先生嗎?”
程瑞恩正準備起身的時候,突然聽到一句非常熟悉的話,不僅僅聲音有點熟悉,這句話的內容,更是讓他等了足足三天。
“請問你找哪位?”程瑞恩平復了自己的氣息,看了對方一眼,平靜地說。
來接頭的人,不是螞蟻,就是螞蟻情報小組的人。
可以肯定,對方是自己的同志,也是自己的戰友。
此人的頭髮花白,鬍鬚較密,也戴著一副圓框眼鏡。
他的面板較黃,坐到對面後,身子卻是筆直的。
“我找雙木的木先生。”路承周緩緩地說。
其實,今天他比程瑞恩早一步到了巴黎咖啡廳。
程瑞恩進來後,一直關注著外面走進來的人,卻沒注意,他要接頭的物件,早就到了咖啡廳。
“我是林先生。”程瑞恩伸出右手,微微顫抖著說。
此次帶著特殊使命,潛回海沽,令他對地下工作的艱鉅性和危險性,又有了更深的瞭解。
作為一名土生土長的海沽人,程瑞恩一進英租界,馬被憲兵分隊的懷疑。
幸好沒跟路承周打照面,否則他的身份就會暴露。
螞蟻情報小組,能在海沽堅持這麼長時間,不但出色完成了任務,還很好的隱蔽了身份,非常不容易。
“我是朱代東。”路承周與程瑞恩握了握手,這個化名還是李向學給他起的。
“同志們都還好吧?”程瑞恩收回手後,仔細打量著“朱代東”。
程瑞恩是化了裝的,看到對面的“朱代東”,他覺得對方也是化了裝的。
而且,他覺得對方似乎很熟悉,特別是那雙藏在鏡片後的眼睛,讓他覺得很親切。
程瑞恩在腦海裡搜腸刮肚,對面的這個人,他一定是認識的,只不過自己一時想不起來罷了。
“都好,只是最近出了一件緊急的事情。在四經路……”路承周低聲向程瑞恩介紹著秋山義雄的情況。
他不管程瑞恩會不會認出自己,既然與程瑞恩接上了頭,他就沒打算隱瞞自己的身份。
作為上級派來的人,路承周認為,程瑞恩很有可能知道自己的身份。
路承周的身份確實很重要,但他在自己同志面前,也是無需隱瞞的。
程瑞恩是上級派來的聯絡員,如果對他也隱瞞,還有同志之間的信任麼?
“這些東西,都是部隊急需的啊。”程瑞恩被路承周所說的話吸引了。
他是帶過部隊打過仗的,一支部隊除了要有堅強的意志外,還得有足夠的後勤保障。
我黨領導的部隊,是在極端困難的情況下,開始的抗日遊擊戰爭。
武器彈藥基本靠繳獲,衣服鞋子,只能購買。
中日這場戰爭,日本的兵員素質、武器裝備,都能碾壓中國。
相比中國軍隊,日軍軍用倉庫,簡直就是個寶藏。
“目前,我們需要將這些物資,緊急運到家裡。”路承周緩緩地說。
秋山義雄很快就會動手,四經路的倉庫,將毀於一旦,他的錢也到位了,現在缺的,只是把物資運到根據地。
如果有足夠的運力,路承周希望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