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山良一被金惕明的言論嚇著了,顧不上再休息,帶著金惕明,向川崎弘彙報了此事。
“金先生覺得,路承周、陶階和胡然蔚之中,有軍統內線?”川崎弘聽了金惕明的彙報後,並沒有像中山良一那麼吃驚。
自始至終,他就沒有絕對相信過這些中國情報人員。
這其中,也包括了金惕明。
誰能保證,金惕明不是危言聳聽呢?如果說軍統內線的話,金惕明也有可能啊。
“憲兵分隊與軍統的交手,一直處於被劫,這可能是最大的原因。”金惕明篤定地說。
“金先生忽略了一個重要人物:火柴。此人是海沽站的靈魂人物,海沽的軍統人員,在他的統領下,變得異常狡猾。”川崎弘搖了搖頭。
金惕明只是推測,沒有任何證據,他也不會全部相信。
“火柴之所以能取得先機,離不開情報支援。”金惕明依然堅持自己的觀點。
“僅憑推斷,無法令人信服。金先生能否將此人揪出來呢?”川崎弘沉吟著說。
“願意為皇軍效勞。”金惕明眼中露出驚喜之色,他特意來找中山良一,不就是為了拿到這個任務麼?
“此事切記保密。”川崎弘叮囑著說。
“我會將他們盯死,直至找出軍統內線。”金惕明興奮地說。
有日本人的支援,他行動起來就更方便了。
“很好,如果找到這個內線,我會重重獎賞你。以後,此事你直接向中山良一彙報。”川崎弘微笑著說。
“嗨!”金惕明雙腳並立,高聲應道。
“川崎君,你覺得此人的話可信麼?”中山良一站到窗戶邊,望著走出憲兵分隊的金惕明,問。
“我覺得,所有中國人,都有可能是軍統內線。”川崎弘緩緩地說。
“路承周和陶階,我剛剛考查過,難道會是胡然蔚?”中山良一詫異地說。
“金惕明發表這樣的驚人之言,未必是真心想找出軍統內線。真正的原因,還是想上位。此人權力慾很強,剛才我授權他調查,他眼中神采飛揚。”川崎弘搖了搖頭。
他對金惕明的話也是將信將疑,任何時候,他都不會完全相信中國人。
但是,他也不會完全否定中國人。
畢竟,很多事情,還是要靠中國人來乾的。
“嚴成的事情,川崎君準備怎麼處理?”中山良一問。
“其實,此事路承周早向野崎彙報過了。”川崎弘突然說。
他之所以沒有像中山良一那樣驚詫,也是因為野崎早就跟他報告過。
昨天下午,情報一室找到於錦世的屍首後,路承周親自向野崎彙報。
之後,野崎通知了他。
“啊。”中山良一詫異地說。
他沒想到,路承周竟然早就暗中彙報過了。
如果這樣的話,路承周的嫌疑,自然就降到了最低。
其實,中山良一覺得,路承周久經考驗,對皇軍的忠誠,無需再次證明了。
“在這些事上,路承週一向做得很好。”川崎弘緩緩地說。
也不知道他這話,到底是表揚路承周,還是責怪路承周。
陶階並不知道,日本人早就知道一切,只是川崎弘吩咐,暫時不干涉他的行為。
嚴成帶到憲兵隊的審訊室時,看到牆壁上掛滿著刑具,臉色頓時變得慘白。
他知道,自己將遭受非人的酷刑。
然而,這也是他表明立場的時刻。
他年輕時就跟隨嚴樹勳,忠心耿耿,從無二心。
為此,還特意改名換姓。
嚴樹勳對他也很信任,將生意上的很多事情,都交由他打理。
同時,還讓他擔任嚴家之管家。
嚴成家的事情,路承周並不清楚,他上午並沒有離開英租界。
趙賓回來後,在大興日雜店等著路承周。
這是情報一室的聯絡站,白天時,路承周出現在這裡更加方便。
“情報三室那邊,都有哪些人?”路承周問。
海沽在情報三室有兩個人,吳偉和胡然蔚。
路承周對這兩人的使用,也是不一樣的。
胡然蔚是真正的軍統人員,而吳偉只能算運用人員。
吳偉的一舉一動,都在胡然蔚和路承周的監視下。
如果他有再次投向日本人的舉動,很快會被制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