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賈明和韓福山的彙報來看,華北青年協會很有可能是我黨領導的外圍組織。
田南晨的情報,卻不會出錯。
作為平海唐點線工委的書記,他對海沽城委的情況,應該是最瞭解的。
難道說,華北青年協會是軍統領導下的組織?
作為軍統海沽的代理站長,路承周可以保證,軍統絕對沒有這樣的組織。
曾紫蓮雖然搬出去了,但兩人要見面還是很容易的。
路承周提供海沽站代理站長,也是有任務的,軍統的任何事情,他都會詳細瞭解。
難道是華北黨政軍聯合辦事處?
自從王若奇被捕後,華北黨政軍聯合辦事處就只剩下一個空架子了,據說下面有個工人組,但基本上停止活動了。
路承周相信,自己向田南晨彙報了此事,組織上一定會調查。
鄧澤華之前是黨組織考察和發展的物件,因為種種原因,沒有對他進一步發展。
回到家後,路承週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
明天還得與曾紫蓮見一面,跟她說起華北青年協會。
這個組織,有可能是軍統的外圍人員建立的,也有可能是民先隊的人搞起來的。
甚至,也有可能是日特搞的。
苗光遠的華北青年抗戰聯合會,不就是這樣一個偽抗日組織麼。
金惕明每天晚上,都會聽取韓福山和賈明的報告。
他們兩人整天與路承周在一起,能細緻入微的觀察路承周的一舉一動。
“今天沈竹光找路承周談了好久。”賈明說,他是事後才打聽到沈竹光的身份。
像沈竹光這樣的人,要打聽他的身份,還是很容易的。
“沈竹光找他?”金惕明詫異地說。
路承周與陶階的交易,他自然不清楚。
此事,路承周只向野崎彙報,沒有通知金惕明的義務。
金惕明在雄鎮樓訓練班時,是路承周的教官不假。
可他現在只是情報一室的副主任罷了,與路承周平起平坐的資格都沒有。
金惕明的級別雖然不如路承周,但他的能力卻不差。
畢竟,能被戴立看中,調到海沽來當站長的人,能力自然不會差。
金惕明唯一的敗筆,是到海沽後,沒有先上任,就私自與金連振聯絡。
不但沒有把金惕明拉上岸,自己反而下了水。
下水也就擺了,最終還害得金連振丟了命。
如果金惕明擔任軍統海沽站長,絕對不會下達暗殺金惕明的命令。
就算當時軍統是暗殺路承周,他也會提前通知金連振避開。
“估計是為了嚴成的事。”賈明緩緩地說。
他畢竟是副巡官,看人看事的眼光,比韓福山要高一個層次。
雖說在情報一室,他是韓福山的下屬,但這是路承周故意打壓。
論能力,韓福山確實遠不如賈明。
“你們說了華北青年協會的事,他有什麼反應?”金惕明問。
當著賈明和韓福山的面,金惕明儘量不提路承周的名字。
如果不提名字,他們討論的時候,不會有什麼壓力。
“他很意外,同時也有些擔憂。”韓福山馬上說。
沈竹光找路承周的事情,他確實不知道。
作為二十四號路的巡長,他每天早上報個到後,馬上得上路。
“王斯廣和鄧澤華,都稱得上他的親信。如果鄧澤華真的加入抗日組織,想必巡座會很尷尬。”賈明微笑著說。
路承周越不順,他心裡越高興。
很多人都是這樣,看不得別人比自己好。
哪怕表面恭維,實際上心裡都希望,別人對倒大黴,最好能萬劫不復才好。
賈明就希望,路承周有朝一日能萬劫不復。
只有路承周倒了,他才有出頭之日。
要不然,他怎麼會乖乖聽從金惕明的唆使,暗中監視路承周呢。
“這倒是個機會。”金惕明突然說。
鄧澤華是路承周的手下,他與抗日組織有聯絡。
透過此事,不正好可以檢驗路承周的態度麼?
甚至,可以讓路承周帶隊,親自端掉這個抗日組織。
金惕明很興奮,不管外面已經雨夾雪,騎著腳踏車,找到了中山良一。
每天晚上,日軍對英法租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