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維漢並沒打算投靠日本人,也不想被日本人囚禁。
同時,他還想把珍子帶走,把她帶到國統區,安心的給自己生一個大胖小子。
甚至,謝維漢覺得,自己可以死,但珍子必須活。
謝維漢覺得,如果只是自己離開,還是很容易的。
日本人在法租界不敢亂來,他只要在街上見到巡捕,大聲呼救,於錦世還能奈何得了?
於錦世有槍,難道他就沒有?
“司令,只要你與皇軍合作,不但可以將珍子娶回家,還能吃香的喝辣的,何樂而不為呢。”於錦世抓住機會,勸說道。
“等結果出來再說吧。”謝維漢淡淡地說。
“司令,川崎課長給我下了命令,如果你不合作,隨時可以開槍。”於錦世坐到謝維漢身邊,突然掏出槍,抵住他的後腰。
同時,於錦世的左手,在謝維漢身上搜了一下,把他身上的那把槍拿走了。
“你……”謝維漢沒想到,於錦世突然就動手。
他還想先下手為強呢,然而還是慢了一步。
“從現在開始,司令不能離開我三尺,否則別怪槍下無情。”於錦世輕聲說。
他的聲音不大,但話裡的冷漠,卻直達謝維漢心底。
謝維漢雖然沒有回頭,但卻能感覺到,於錦世那把槍的槍口,傳來的陣陣寒意。
他相信,只要自己一動,於錦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開槍。
“謝先生,醫生叫你進去。”珍子突然走過來,醫生不但給了她一個“準確”的化驗單,還想對她的先生囑咐一番。
得知醫生之意,珍子很是高興,她暗暗讚歎,川崎弘做事就是穩妥。
謝維漢一聽,很是意外,同時心裡暗暗高興,這可能是他擺脫於錦世的最好時機。
然而,謝維漢一起身,於錦世也跟著站了起來。
他絕對不會讓謝維漢離開自己三尺,否則真的會開槍。
謝維漢無奈地看了他一眼,只能默許他跟著。
謝維漢希望,等會里面的醫生,能制止於錦世的行為。
於錦世哪怕再囂張,也不敢在公眾場合殺人吧。
如果於錦世在這裡開槍,恐怕他也跑不掉。
所有的叛徒,都是懦弱的,他們意志不堅定,很珍惜自己的生命。
謝維漢也確實貪圖享樂,但他在當漢奸和被殺之間,他寧願選擇冒死一搏。
當了漢奸,哪怕只有一天,也將成為永遠洗涮不了的恥辱。
珍子進了醫生的診室,謝維漢跟在後面,而於錦世將手槍藏在口袋裡,也跟在謝維漢身後。
謝維漢原本以為,這個醫生會是洋人,沒想到卻是個中國人。
跟在謝維漢身後的於錦世,看到那個中國醫生,也是大吃一驚。
“方南生!”於錦世脫口而出,因為他發現,這名醫生,正是自己在樹德小學訓練班時的同學方南生。
方南生畢業後,沒有派去七路軍,而是留在海沽。
只是,方南生再怎麼樣,也不能在馬大夫醫院當大夫吧?
要知道,這裡的醫生,都有高超的醫術,一般都是外國人。
就算是中國醫生,也是在國外留洋回來的。
他突然明白了,方南生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裡,一定是執行任務。
於錦世暗罵自己愚蠢,這麼明顯的道理,自己怎麼想不明白呢。
他突然掏出槍,準備對準方南生。
然而,他剛要動,突然腰後,也被一個圓圓的槍口頂住了。
隨之而來的,還有兩個冰冷的字:“別動!”
這個聲音,於錦世也很熟悉,正是樹德小學訓練班時的教官陳白鹿的聲音。
於錦世還沒反應過來,手中的槍就被奪去。
方南生迅速趕了過來,將於錦世全身都搜了一遍。
診室中的謝維漢和珍子,對這一切目瞪口呆。
剛才於錦世喊出“方南生”的名字時,謝維漢以為是他的同夥。
當時他的心,有如掉進了冰窯。
然而,方南生的行為,又讓他生出希望。
“你是謝維漢謝司令吧?”陳白鹿將於錦世交給方南生後,對謝維漢說。
“我就是,你是……”謝維漢詫異地說。
“我是海沽站行動組的陳白鹿。”陳白鹿朝謝維漢敬了個禮,從軍銜上說,謝維漢比他高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