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抗團的人,在東馬路火災發生時,就已經回到了英租界。
那憲兵分隊的行動,完全沒有任何意義。
也就是說,情報三室抓的那些人,都是無辜之人。
這也是路承周特意讓關明鵬傳遞情報的原因,對川崎弘來說,關明鵬的情報,是最權威的。
看現在野崎信誓旦旦的樣子,路承周很是欣慰。
就在路承周向野崎彙報工作時,連衣服都沒穿的吳偉,慌慌張張跑到了情報三室的辦公室,向陶階報告。
“你是怎麼搞的?衣服呢?”陶階看著吳偉,一臉的怒氣。
“被人搶了。”吳偉哭喪著臉,將自己的遭遇,報告給了陶階。
“這麼說,你的腳踏車也丟了?”陶階一臉疑『惑』地說。
“是的。”吳偉慚愧地說。
“走,去現場看看。”陶階看了看時間,雖然很晚了,但他還是想第一時間趕到現場。
陶階叫上胡然蔚,這位原華北區的情報處長,在這方面很在行。
走到樓梯口時,正好碰到了路承周。
“陶主任,你們抓的人,審了沒有?如果沒問題,晚上一定要放人,要不然,明天鬧到這裡來,就麻煩了。”路承周提醒著說。
野崎的情報,陶階肯定也是知道了的。
如果陶階今天晚上不放人,明天警務處一定會派人來交涉。
在英租界,憲兵分隊就是公然的幫會組織,只是仗著有日本人參與,一般人敢怒而不敢言。
“審的差不多了,晚上肯定會放人。路主任,松壽裡那邊的巡捕,你應該也熟吧?”陶階突然問。
路承周是英租界的巡捕,與警務處的人都熟悉,本身又有執法權。
如果能得到路承周的配合,自然是再好不過。
“怎麼,三室在松壽裡有行動?”路承周隨口問。
“我有個手下,在那邊被劫了,想去看看。”陶階指著吳偉,嘆了口氣,說。
“誰敢惹到我們頭上?走,一起去看看。”路承周“義憤填膺”地說。
“感謝路主任相助。”陶階遲疑了一下,但還是一臉感激地說。
吳偉的任務,是跟蹤那位舞女。
而那位舞女,是路承周親自檢查過的,如果讓路承周知道,是不是會發怒?
只是,路承周主動提出,要一起去察看,他也沒有理由拒絕。
“大家都是兄弟,三室的兄弟,也是我的兄弟。”路承周誠懇地說。
他好像忘記了,當初在地窖門口,隨手就甩了陶階一記眼光。
當時的路承周,似乎沒有把陶階當成兄弟。
路承周其實是特意在等著的,吳偉回來的事情,他已經聽說了。
以陶階的『性』格,肯定會去松壽裡實在察看。
現在已經很晚,就算去看,也看不出什麼名堂。
再說了,路承周做事很謹慎,雖然事發突然,但善後工作做得近乎完美。
一行人開著車子去的松壽裡,去之前,路承周讓他們先去了趟大興日雜店,每人拿了一個手電筒。
晚上就算有路燈,但有些角落,沒有手電筒是看不清的。
“路主任考慮問題,就是細緻。”陶階拿著手電筒,感慨地說。
剛才去大興日雜店前,他把吳偉拉到一旁,輕聲叮囑他,關於去松壽裡的目的,絕對不能向路承周透『露』半個字。
“我也只會做點這樣的事,其實真要遇到事,最是無能。”路承周謙遜地說。
他在憲兵分隊,確實沒有表現得特別出『色』。
以他的身份,也無法表現得特別出『色』。
當然,憲兵分隊在他在,也不可能幹出什麼驚人的成績。
除了陳樹公和楊玉珊的事情,路承周當時並不知情外,其他憲兵分隊的行動,幾乎沒有成功過。
“路主任深得野崎和川崎弘的信任,怎麼會無能呢。”陶階微笑著說。
他還真是佩服路承周這一點,如果論能力,路承周絕對不如自己。
可是,日本人為何就是信任他呢?
很多機密,日本人會首先告訴路承周,好像自己是剛娶進門的媳『婦』一樣。
今天晚上的事情,路承周與吳偉都是親歷者。
只不過,吳偉此時腦袋還是渾渾噩噩的,他是受害者,對發生的一切,記得並不是那麼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