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井華與路承周是同學,但他在雄鎮樓訓練班時,已經表現出在電訊方面的天賦。
畢業後,他們這個班的人,大部分人搞情報,小部分搞行動。
唯有劉井華,調到了總部電訊處。
隨後,以華北區電臺臺長之身後,調往海沽,沒過多久,就擔任了電臺督察。
陳樹公的叛逃,讓劉井華跟著到了憲兵分隊。
這是他人生的一大汙點,幸好,很快劉井華就醒悟,願意重回軍統。
路承周也決定,給這位老同學一個機會。
劉井華之前破解了海沽站的電臺密碼,當時路承周頂著壓力,讓他向日本人報告。
劉井華的這一舉動,不但贏得了日本人的信任,同時,也為軍統向憲兵分隊傳遞假情報,提供了一條通道。
日本人對劉井華破獲的電報,還是比較信任的。
也正因為如此,才確認了施錫純為球組三號。
同時,憲兵分隊為了尋找球組一號,內部幾乎大亂。
到目前為止,日本人都不能確認,陳樹公到底是不是球組一號。
劉井華自從破解了海沽的電臺密碼後,很快掉轉槍頭,將目標對準了日本電臺。
他身為電訊室的副主任,有機會接觸憲兵分隊的電臺和密碼。
但是,電訊室的日本人,對中國人非常警惕。
電訊室的密碼本,一直由松本昌弘親自掌握。
日本方面的電報,也一直由岡奇敏夫抄錄。
雖然如此,這些都難不倒劉井華。
可要抄錄日本電臺的電碼,有一百種方法。
一般情況下,他都是壓碼,只聽不抄,默默記在心裡。
至於電臺的頻率,他也悄悄修改了,表面上是軍統的頻率,實際上監聽的卻是日軍電臺。
一般來說,日軍如果突然發出這麼多內容一樣的電報,肯定是有軍事行動。
這些電報,他雖然無法破解,但卻可以知道,有報警之意。
晚上,劉井華特意與林帆聯絡,將自己抄寫的電碼,以及猜測之意,告訴了軍統方面。
曾紫蓮收到劉井華的情報後,很快向路承周彙報。
他們現在可以在倫敦道昭陽裡9號見面,交換情報方便快捷又安全。
“這些電報,是什麼時候收到的?”路承周看著劉井華抄寫的電碼,上面也沒有顯示時間。
他知道的情況,比劉井華要多,自然清楚,日軍目前還沒有大規模軍事行動的跡象。
“昨天下午,三點左右。”曾紫蓮說。
“三點左右?”路承周腦海裡馬上開始回憶,昨天下午三點,海沽發生了什麼事呢?
“劉井華懷疑,這些電報是拍給商用電臺的。”曾紫蓮說,日本人什麼都保密,商用電臺的頻率和呼號,也在他們的保密範圍內。
“商用電臺?包括什麼?商隊?商行?還是商船?”路承周突然腦子一靈。
昨天下午,自己與牛紹善見了面。
如果牛紹善當即將訊息告訴了日本人,為了通知各條商船,日本人最快的速度,當然是拍電報了。
畢竟,船到了海上,再想聯絡,實在太困難了。
“會不會是劉井華太敏感了?”曾紫蓮突然問。
“你覺得,會不會是日軍,向新港碼頭的日本船示警?”路承周緩緩地說。
“示警?他們怎麼會知道呢?難道說,牛紹善有問題?”曾紫蓮一聽,馬上也反應過來了。
“現在還不知道。”路承周搖了搖頭。
他原本對牛紹善,已經不怎麼懷疑了。
作為中國青年黨海沽的負責人,想回頭,也是可以理解的。
畢竟,全國的中國青年黨,只有少數幾個地方,幫著日本為虎作倀。
大部分的中國青年黨,對國民黨還是很支援的,也承認國民黨的統治地位。
然而,此事一出,他在心裡,對牛紹善的政治傾向,又打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我看,牛紹善恐怕有妖蛾子。”曾紫蓮恨恨地說。
牛紹善表面上怕軍統暗殺,暗地裡又向日本人告密,這種牆頭草,最令人生厭。
“牛紹善是不是騙我們,以後自然會搞清楚。你準備好,再次雲松壽裡愛爾公寓了沒有?”路承周問。
牛紹善如果繼續執迷不悟,以後有的是辦法對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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