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瑞恩這樣問,顯得很幼稚,人家還沒有回答,就把答案告訴了對方。
聞健民敢混入學生的隊伍,也是作了一些準備的。
畢竟,他也在警察教練所學習了兩年,還在偵緝隊混了這麼久,這點應變能力還是有的。
程瑞恩聽到聞在一起主動承認在公安局偵緝隊,當時也是一愣。
在他的認知裡,聞健民應該儘量隱瞞這個身份才對啊。
至少,也要在自己將證據拿出來後,才能灰溜溜的承認。
可現在聞健民不但承認了,似乎還理直氣壯,這讓程瑞恩反而沒詞了。
“你既是偵緝隊的人,為何要參加我們的聚會,是不是別有用心?”旁邊一位年青人,突然沉聲問。
他叫肖殿榮,是法商學院的學生,也是進步學生中的積極分子。
馬玉珍知道聞健民的情況後,就跟程瑞恩說了,而程瑞恩很快告訴了肖殿榮。
“我參加聚會,與從事什麼工作有關係嗎?難道就因為我是偵緝隊的人,就不能愛國了?”聞健民理直氣壯的說。
“你當然可以愛國,我們也希望所有人都能像你這麼愛國。但是,你為何不一開始就告訴我們呢?”肖殿榮望著聞健民,平靜的問。
雖然他還沒有參加工作,但遇事沉著,不愧是學生們預設的領袖人物。
“如果我一開始就說是偵緝的人,你們還會接受我麼?在偵緝隊,我不能跟其他人說真心話,到了寧園,還不能讓我說幾句心裡話麼?”聞健民狡辯著說。
來寧園前,他與川崎弘也設計了幾套應付的辦法,一旦被學生髮現身份,應該如何應付。
聞健民和川崎弘都認為,只要高舉愛國旗幟,這些稚嫩的學生,就不會再追究。
“這麼說,你用化名,也是因為如此嘍?”肖殿榮看了聞健民一眼,說。
“確實是這樣的,我現在鄭重向大家介紹自己,本人聞健民,去年剛從海沽警察教練所畢業,目前在市公安局偵緝隊。以後,大家如果遇到什麼事,只要我能幫得到的,儘可以來找我。”聞健民突然揚聲說道。
“好吧,你可以留下來。”肖殿榮緩緩的說。
聞健民總是代著愛國的旗幟,他也不好多說。
雖然心裡覺得有什麼不妥,可卻沒有合適的理由。
但在第二天,肖殿榮卻將這個情況,向法商學院的馬文祥教授報告了。
馬文祥是河北遷安縣人,1929年留學法國,1930年加入中國共產黨。
回國後,先後在河北法商學院、中國大學、北平師範大學、東北大學任教。
去年,才到海沽法商學院以教授身份為掩護,作海沽和北平文化界和教育界上層知識分子的工作。
馬文祥學識豐富,為人誠懇、直率,善於和同學們接受,言談很有說服力,深受廣大師生的尊重和愛戴。
此時馬文祥已經接到了學委通知,知道了聞健民的真正身份。
自然也就明白,聞健民在寧園說的那一套,全部是鬼話連篇。
“既然聞健民有愛國之心,還是不要拒絕吧。但是,畢竟他是偵緝隊的人,我們要有限度的相信他。”馬文祥緩緩的說。
“明白。”肖殿榮說。
路承周與陳世光見過面後,分別向劉有軍和野崎彙報了。
陳世光給路承周安排新的聯絡員,劉有軍並不覺得意外,因為陳世光並不知道路承周的真正身份。
路承周的真正聯絡員只有一個,那就是劉有軍。
劉立峰與戴立之間,有單獨的密碼本,路承周的情報,可以透過劉有軍,直接向戴立彙報。
“既然他安排了楊玉珊,普通情報,你透過楊玉珊彙報就是。我們之間的見面次數,也可以減少了。”劉有軍點了點頭。
“明白。”路承周點了點頭。
“楊玉珊原來也是北平一站的人,此次跟著陳世光一起來海沽上任。她是海沽人,對海沽的情況比較熟悉。”劉有軍介紹著說。
“楊玉珊?是個女的?”路承周詫異的說。
陳世光說起聯絡員時,他還沒注意。
但劉有軍說出了楊玉珊這個名字,路承週一聽,感覺很女性化。
“怎麼,女的不能參加軍統?你在杭州的時候,沒見過女性參加訓練麼?”劉有軍反問。
“當聯絡員的比較少見。”路承周說。
杭州特警班沒有女性學員,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