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聞健民來找自己,路承周馬上知道他想幹什麼。
“承周,有點事找你。”聞健民微笑著說。
“找個地方一起吃飯吧。”路承周說。
“行,但先說好,今天我請客。”聞健民馬上說。
路承周就在英租界找了家飯館,要了個包間,方便兩人說話。
“我想,你應該猜到我的來意了吧?”聞健民落座後,望著路承周,平靜的說。
“寧園的事?”路承周說。
“實話跟你說吧,我是帶著任務去的。”聞健民誠懇的說。
“什麼任務?”路承周微微詫異了一下,聞健民難道知道了自己身份?
但路承週一想,這個可能性幾乎為零。
川崎弘和野崎,絕對不可能告訴聞健民,自己的真實身份。
以聞健民的智商,以及他掌握的資訊,也不可能知道自己也在為日本特務機關服務。
畢竟,路承周在英租界抓捕日本浪人,是上過報紙的。
“偵緝隊收到訊息,海沽的大中學校學生,受到共產黨的蠱惑,上峰派我去打探訊息。”聞健民解釋著說。
聞健民還真在偵緝隊,申請了這個任務。
只是,表面上他是為偵緝隊幹活,實際上,是替日本特務機關服務。
“原來如此。”路承周鬆了口氣。
聞健民這個解釋,勉強還算合理。
如果是其他人聽到聞健民的解釋,或許會一時相信。
但路承周對聞健民知之甚深,這是一個從骨子媚日的人,雖在偵緝隊,但早就成了漢奸。
“你跟程瑞恩和馬玉珍,原來是中學同學吧?”聞健民問。
今天上午,原本在南開大學有一個學生演講活動,可臨時換了地方,他竟然沒收到通知。
“我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路承周緩緩的說。
他的社會關係,不管是軍統還是日本特務機關,都可以調查的。
程瑞恩和馬玉珍現在都很進步,之前路承周已經刻意與他們疏遠了關係。
而且,李向學明確告訴他,目前程瑞恩和馬玉珍,都還不是黨員。
海沽的黨組織,多次遭到敵人破壞,目前全市只有幾個支部。
雖然正在恢復和重建,但目前海沽的黨員,還不到一百名。
“承周,能否幫個忙?”聞健民突然說。
“我們之間是什麼關係?只要做得到的,儘管開口。”路承周笑了笑。
“希望你能幫我一把,透過程瑞恩和馬玉珍的關係,協助我打探這些學生的情況。”聞健民鄭重其事的說。
沒等路承周開口,他又說道:“不管能不能成,我都會給你申請一筆特別經費。”
“經不經費的倒沒什麼,只是我擔心心有餘而力不足。自從進入警察教練所後,我就與他們來往得少了。”路承周臉露難色,猶豫著說。
“我不是說了嘛,不管能不能CD會感謝你。”聞健民說。
“好吧,既然聞兄開口,當然義不容辭。如果沒成,你可別怪我。”路承周沉吟半晌,“終於”下定決心,沉聲說。
有了聞健民的主動邀請,路承周更方便與馬玉珍接觸。
只是,為了不引起其他學生的懷疑,特別是肖殿榮的懷疑,路承周不敢冒進。
“太感謝了,如果需要我的配合,儘管開口。”聞健民高興的說。
“我如果突然參加他們的活動,肯定會引起懷疑。別看學生涉世未深,可他們當中也有精明之人。”路承周沉吟著說。
“這些學生還真不能小瞧,我感覺,他們對我很是防備。”聞健民苦笑著說。
路承周的話,他是深有體會。
剛開始,聞健民覺得這個任務很輕鬆,不就是套這些乳臭未乾的年青人話麼?
聞健民怎麼著也是警察教練所訓練出來的警官,對付他們,還是手到擒來?
剛開始,他用“文興華”這個化名,確實也很順利,成功的與他們打成了一片。
然而,沒過幾天,他們竟然發現,自己用的是化名,逼得他不得不把真名說出來。
雖然臨時編了一套說辭,但聞健民感覺,他與這些學生,總是有一層看不見的隔閡。
“公安局能不能想辦法,抓他們一個人?”路承周突然說。
“目前還不是收網的時候啊。”聞健民為難的說。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