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承周在英租界,當然不能去做統戰工作,他的任務只有一個,更好的潛伏下來。
但是,路承周可以注意英租界上層人物的思想動態,及時向李向學彙報。
當然,路承周最重要的任務,還是日本特務機關方面的情報。
特別是日本駐屯軍的情報,更是國共雙方都亟需的。
“最近,你可以多與川崎弘走動。”李向學提醒著說。
路承周是川崎弘介紹進野崎公館的,一直以來,路承周雖然聽從野崎命令,但他的檔案,並沒有完全在野崎公館。
路承周想與川崎弘聯絡,當然不能主動找上門。
他就算暫時是野崎公館借用的人員,可目前還是聽野崎指揮。
路承周以警察教練所同學會常務理事的名義,在吉野飯店召開了一次例會。
他特意通知聞健民參加,等晚上到了吉野飯店後,果不其然,聞健民將川崎弘邀請了過來。
“老師,這是共產黨發生的反日刊物。”路承周拿出一本早就準備好的《火線》,雙手遞給川崎弘。
這是北方局為了宣傳黨的主張,在海沽秘密出版的刊物。
在這一期上,有一篇很重要的文章:《肅清立三路線的殘餘——關門主義、冒險主義》。
“寫這篇文章的人很不簡單,如果他在海沽的話,一定要想辦法除掉。這樣的人,絕對是我們的心腹大患。”川崎弘看了這篇文章後,沉吟著說。
“此事交給我就可以了,共產黨的反政府刊物,早就引起了上峰不滿。”聞健民突然走過來,篤定的說。
海沽學生接連幾次遊行示威,他都是在事後才聽到訊息。
哪怕是傻子,此時也知道,學生對他是什麼態度了。
看到路承周拿著共產黨的刊物,聞健民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恥辱。
原本,這本刊物,應該是他拿給川崎弘才對。
可是,這本《火線》,他卻連聽都沒聽說。
要不是路承周,恐怕聞健民都不知道,海沽竟然有這樣的地下刊物。
“聞兄,此事還是交給我吧。”路承周笑了笑。
“你在英租界不方便,只要給我一個月,一定可以把這個刊物端掉!”聞健民鄭重其事的說。
這段時間,他覺得川崎弘對自己越來越不重視。
好不容易碰到可以表現的機會,自然不會錯過。
“一個月?聞兄,這可是共產黨的刊物,他們神出鬼沒,連刊物怎麼發行都搞不清,要破壞這個刊物,談何容易?”路承周嘆息著說。
“川崎老師,請你作證,一個月之內,如果破不了《火線》案,再交給承周去辦。”聞健民說。
“我沒有要與聞兄爭案子的意思,不管是一個月還是兩個月,只要能把《火線》案破了就行。”路承周說。
“就一個月,多一天都不會。”聞健民堅定的說。
“你去辦就是,我與路承周談點事。”川崎弘擺了擺手。
他對聞健民確實很失望,打入海沽學生,不但沒有起到一點作用,還經常傳遞過期情報。
至於偵辦共產黨的案子,川崎弘是沒有寄託希望的。
“你們談事,我先出去。”聞健民眼裡滿是羨慕,但又無可奈何。
“川崎老師,有何指教?”路承周等聞健民出去後,恭敬的問。
路承周之所以舉辦這次聚會,還特意帶了本《火線》,可不是想要出賣黨的機密,而是要藉機與川崎弘見個面。
“你在二十九軍,是否有關係?”川崎弘問。
最近日本確實不斷增兵華北,既然是準備武力拿下華北,當然要關注二十九軍的動向。
“只認識幾個營連長,要對二十九軍動手了麼?。”路承周問。
“還沒這麼快,但以後,關於二十九軍的情報,你可以直接交給我,無需向野崎彙報。”川崎弘緩緩的說。
當初他將路承周介紹給野崎時,就言明,路承周只是暫時歸野崎公館使用,駐屯軍參謀部,對路承周有最終使用權。
隨著華北形勢的變化,川崎弘覺得,可以讓路承周為皇軍做更多事情了。
這段時間路承周的表現很出色,無論是與海沽學生的接觸,還是軍統方面的情報,甚至是英租界的動態,都讓野崎很滿意。
現在,該是路承周發揮更大作用的時候了。
“是。”路承周恭敬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