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將這麼重要的情報傳了回來,已經完成了任務。明天,按照軍統的要求行動便是。”李向學微笑著說。
路承周擔心同志的安全,這是可以理解的。
自己的同志有了危險,不管是誰都會很擔憂,況且,路承周的情況更加特殊。
這是軍統交給路承周的第一個任務,不管如何,路承周都不能有任何異常。
至於古日昌的安全,他會向上級彙報,肯定會有一個好的解決辦法。
“好吧,明天下午,我會提前去法租界,到時候在那裡見個面吧。”路承周還是很擔心,但看到李向學自信滿滿的樣子,他就沒再多說。
“可以。”李向學雖然覺得路承周的擔心是多餘的,但這種事情,誰也不敢打包票。
送走路承周後,李向學也很快出去了。
他在路承周面前表現得很冷靜,但此事關係到黨內同志的安危,絲毫不敢怠慢,必須立刻向上級彙報。
在特一區一個僻靜的院子,李向學在外面,用暗號敲了敲門,兩輕一重。
很快,裡面傳出腳步聲,從門縫也能看到昏暗的燈光。
開啟門後,兩人沒有說話,只是會意的點了點頭。
李向學進去之前,再次看了看周圍,確定沒有異常後,才抬腳走了進去。
“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房子的主人是一位濃眉大眼的中年人,國字臉,說話的聲音很有磁性。
他就是田南晨,雖然撤出了英租界,但並沒有離開海沽。
“是的,‘朱代東’同志傳來了緊急情報,明天晚上,軍統就要對吉先生下手了。”李向學輕聲說。
他所說的“朱代東”,是給路承周的化名,而“吉先生”,當然指的是古日昌。
“訊息可靠嗎?”田南晨一聽,眉頭緊緊蹙了起來。
“可靠。”李向學篤定的說。
“那可麻煩了。”田南晨喃喃的說。
他雖然沒與古日昌在一起,兩人也不再見面,但並不代表,他與古日昌就沒聯絡了。
事實上,田南晨每天都要與古日昌交換一次情報。
“田先生,是不是讓吉先生馬上撤離?”李向學聽到田南晨的話,心裡一驚。
“明天他要與西南的代表見面,這個時候如果撤離,以前做的工作就白費了。我估計,吉先生也不會撤離,哪怕他知道敵人要動手。”田南晨緩緩的說。
古日昌是一名堅定的共產黨員,為了信仰,早就將生死拋之腦後。
“見面的地點可以換嘛,時間也可以改嘛。”李向學急道。
軍統選在明天動手,恐怕也是知道了古日昌明天要與西南代表見面。
而且,他讓路承周明天按照軍統的指示行動,如果古日昌沒有撤離,路承周開了槍,後果將不堪設想。
“你先回去吧,我會與吉先生商量的。”田南晨說。
“好,明天下午,我會再來一趟。”李向學暗暗嘆息一聲,說。
他暗暗慶幸與路承周約好了,明天在法租界見一面,如果有情況的話,還可以最後溝通。
第二天,路承周跟平常一樣,先去了趟新華路,中午,在牛津別墅3號外面守著。
原本路承周以為,古日昌應該搬走了,但是,古日昌依然還在。中午,他甚至跟往常一樣,坐車去了法租界。
路承周心裡很是著急,但臉上又不能表露出來。
甚至,他還得將這個情況,第一時間告訴張奉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