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崎弘仔細觀察著路承周的神情,發現他的驚訝,確實發自內心。
“這個問題,不應該我回答,則是你告訴我答案。”川崎弘緩緩的說。
“酒井閣下是駐屯軍參謀長,借軍統一百個膽,他們也不敢圖謀不軌。”路承周想了想,很是不解的說。
此事,他之前聽川崎弘提過半句,但此刻,他故意選擇性失憶。
“酒井君已經離職,將擔任步兵23聯隊長。”川崎弘搖了搖頭。
“川崎老師,明天能否請酒井閣下,到吉野飯店,給同學們上堂課?”路承周突然說。
軍統的柱子計劃,就是路承週一手製訂的。
可是,路承周卻不能告訴川崎弘,軍統準備暗殺酒井隆。
要得出這個結論,必須有一個“合理”的過程。
路承周也確實要從陳世光嘴裡,聽到他說起柱子計劃。
此時的路承周,“並不知道”軍統已經在制訂詳細的柱子計劃,他只能引誘陳世光,主動聯絡自己。
如果路承周能接觸到酒井隆,陳世光必定如獲珍寶。
“可以。”川崎弘微微頜首,他馬上明白了路承周的用意。
作為一名臥底,主動去搜集情報,是很危險的。
高明的間諜,會讓情報自動送上門。
如果軍統知道,路承周能接觸到酒井隆,肯定會給路承周下達任務。
“多謝川崎老師。”路承周恭敬的說。
“應該是我謝你才對,此事就拜託了。”川崎弘罕見的朝路承周鞠了一躬,客氣的說。
路承周是警察教練所同學會的常務理由,經常會出面,召集同學會的同學,在日租界舉行各種集會。
有時,一些日本軍官,也會出現在這個集會上。
作為已經卸任的駐屯軍參謀長,即將離開海沽的酒井隆,參加他們的聚會,實在不算什麼。
酒井隆五短身材,留著典型的日本丹仁須。
酒井隆是廣島人,1908年陸軍士官學校畢業,同年歩兵第38聯隊付,步兵少尉。
1916年陸軍大學畢業,派赴日本駐華使館任副武官, 1924年調任日本駐濟南領事館武官。
1928年,酒井隆回國後,擔任參謀本部作戰部中國課課長,是出了名的中國通。
酒井隆看上去很和藹,說話文雅,誰也不會想到,正是他一手策劃和執行了濟南慘案。
“路桑,你們的聚會,要經常請一些日本軍官參加,增進雙方瞭解,為實現中日友誼長存而努力。”酒井隆拍了拍路承周的肩膀,溫和的說。
路承周的身份,酒井隆當然是清楚的。
這個奸詐而險惡的日本特工,雙手沾滿了中國人民的鮮血,竟然還有臉說這樣的話。
路承周感覺肩膀像是突然中了毒似的,被酒井隆拍過的部位,極度不舒服。
“我們的同學會,一定會成為中日交流的橋樑,為實現中日和平而努力。”路承周誠懇的說。
不管心裡有多噁心,面對老奸巨滑的酒井隆,路承周臉上始終掛著謙恭的微笑。
“喲西。”酒井隆顯得很高興。
像路承周這樣的人越多,日本侵佔中國的步伐就會越快。
中國是一頭沉睡的雄獅,日本希望,中國永遠都不要甦醒。
路承周與酒井隆接觸後,第二就透過楊玉珊,向陳世光彙報了。
一直在等著各方進展的陳世光,看到路承周彙報的內容,眼睛頓時就明亮起來了。
真是想睡覺就有人遞枕頭,他正在為獲取酒井隆的情報而發愁,沒想到,路承周竟然與酒井隆見了面。
兩人昨天晚上在日租界,還“相談甚歡”。
陳世光當然不能錯過這個機會,他馬上讓楊玉珊安排,在英租界海河的一條船上,與路承周見了一面。
路承周接到通知後,聽從楊玉珊的安排,先行上了船。
沒等陳世光上來,船就開走了,划行了一段距離後,才突然靠岸,陳世光早就在那等著。
“你與酒井隆具體都談了些什麼?他在日租界,都說了些什麼?”陳世光上船後,沒等船隻划走,馬上說。
“主要是說一些中日關係的話,強調日本來中國,不是為了傷害中國,而是為了幫助中國。他希望,我們能為促進中日關係而努力。”路承周正襟危坐,恭敬的說。
“放屁!”陳世光暴了一句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