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我心算了一下這座遺蹟底部被風沙所掩蓋所需要的時間,發現那些時間並不足以讓高塔產生如此折損。”
“拋開自然因素,剩下的可能性就多了。”
“文化更替導致的文明內戰?野生獸群暴動時產生的獸潮?”紀圓搖搖頭,道:“如果是前者,遺蹟保留的又太過完整,如果是後者,遺蹟折損就應該是自下而上。”
“但這座遺蹟最大的折損點是上半部分。“紀圓道:“它是一座高塔,但卻被腰斬了。”
“能做到這一點的只有飛行類精靈,以及大體型精靈。”
“順帶一提,高塔斷裂部分雖然已經被風沙侵蝕了許多歲月,但些許的焦黑痕跡還是看得見的。”紀圓指出了他乘坐大王羽鷲降落時瞧見的細節。
“那是被火焰灼燒過的痕跡。”
“西天,邊境,灼燒,這很難不讓人聯想到什麼。”紀圓頓了頓,繼續說道:“耀陽花為什麼要摧毀一處供奉它的祭禮之地呢?這對它而言也沒什麼好處啊。”
“唯一的解釋是,這裡不是祭禮之地,這裡是要塞。”
“所以周圍的壁畫才會將耀陽花繪製的這般猙獰可怕,也正因為這裡是為了對抗耀陽花而生的要塞,建在這裡的人們為了保持對耀陽花的憎惡,他們不得不這麼做。”
“摧毀耀陽花雕像,就是第一道謎題的答案。”
“而摧毀雕像的理由,就是第二道謎題的答案。”
面對紀圓的回答,浮雕人臉欲言又止。
它似乎想說什麼,但最終還是長嘆一氣:“然。”
“吾名魁召,並非造物,曾經亦為人身。奈何天有不測風雲,吾於某次出征之時被惡火之神所傷,回天乏術,故依靠禁術彌留人間,成為看守兵械庫之守護。”
“過吾測驗者,可開兵械庫。”
“兵械庫?”紀圓好奇道:“那是什麼?”
浮雕人臉看了眼紀圓,道:“為【拒火之兵器】,曾被大規模投入戰場,以此抵禦惡火之神對世界的灼燒。”
“惡火之神我知道,但是灼燒世界是什麼意思?”紀圓聞言,奇怪道:“上一任火之神這麼厲害嗎?”
“...此為機密,需進入兵械庫方可知曉。”浮雕人臉道:“吾成為兵械庫守護之後,腦中記憶便已有人為干涉的痕跡,因此吾並不能給予汝正確答案。”
“這樣啊...”紀圓看了眼邊上的奧維。
此時的奧維已經陷入了一種我是誰我在哪我要幹什麼的奇妙懵逼狀態,他不明白紀圓是怎麼破解的迷題,也聽不懂浮雕人臉再說什麼,只是隱約間意識到面前擺著一份大機遇,在意識到紀圓的目光後,他忙不迭的點頭道:“開!快開!”
紀圓眉毛微挑,他隱晦的看了眼眾人身後,大廳的出口處。
那裡有一道人影閃過。
紀圓裝作沒發現,並道:“你也聽見了,開吧。”
浮雕人臉深深地看了眼紀圓,隨後道:“兵械庫自上一次開啟...已是十甲子有餘。”
“今日重開兵械庫之門,也算是盡吾之義務。”
“吾...道...不...”
隨著最後一個孤字飄出,浮雕人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化作飛灰,而在那人臉之後,是一堵失去了鎖的古樸石門。
彷彿只需要輕輕一推,這扇門就會開啟。
紀圓正打算上前推門,就被奧維拽住。
奧維呵呵笑道:“南方兄弟,乾的漂亮啊!這彎彎繞繞的給我都快繞暈了,要換個人來怕不是裂縫閉合了都破解不了這什麼迷題。”
紀圓見狀,呵呵兩聲道:“小事,不進去嗎?”
“進,當然進,只是......”奧維呵呵道:“南方兄弟就不用進去了,咱這遺蹟還有別的未解之謎沒有解決,不如讓我們先去看看那些?”
雖是詢問,但拽著南方有木肩膀的手卻從未放下。
紀圓懂了,這是要卸磨殺驢。
事實上他們的確要卸磨殺驢,而且這還是紀圓這頭驢自己送上去給他們殺的。
如果是什麼小迷題,紀圓也許會不感興趣,但從剛才魁召所說的話語來看,這座兵械庫裡的秘密恐怕不小,而其中恰好又有紀圓所好奇的東西,於是他呵呵笑道:“真不打算讓我進去看看?”
“...南方兄弟,你就別為難老哥我了。”奧維笑意漸冷。
“哦...這樣啊。”紀圓嘆了口氣,露出可惜的表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