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俠客:!!!
聞俠客炸了,“你你你……”
他女兒今年才七歲啊!
這個禽獸!
他雙目瞪圓,瞳孔擴張,一隻手顫抖的指著眼前人,白眼翻了又翻,唇哆嗦半天,又生生吐了一口鮮血。
為對面人的一身紅衣又添麗色。
閬十七:“……”
他動了動手指頭,一陣白煙縹緲而過,聞俠客聞之便雙眼一閉快速陷入了昏迷。
閬十七探手摸了摸他的脈搏。
很好,求生欲旺盛。
不知想起了什麼,他昳麗眉間露出幾分釋然來,“緣來緣去,皆若如此。”
他左右是逃不過了。
還好,他一開始就沒有想要逃。
眼前景物再一晃,兩個人便到了聞家宅院。
閬十七輕車熟路的進了屋子,把人放在了床上,又檢視了一下對方的身體狀況,房間裡一時白光閃爍,一刻鐘後,他將聞俠客安置妥當,走出了房門。
盛夏的雨說停就停。
陽光已經把樹上的水珠曬乾。
兩個小童正在院子裡玩耍,翠綠葡萄架旁,男童推著女童蕩著鞦韆,歡笑聲一片。
閬十七負手而立,忍不住多看了那女童一眼。
小女孩身著一身杏色衣裳,扎著丫鬟雙髻,耳間還彆著幾朵茉莉,明眸瓊鼻,門牙缺了一塊兒,笑意在眉眼間飛揚。
閬十七的心跳落了一拍。
他大步朝兩個孩童走去,斑駁的葡萄架為掩住了他如竹如松的身形,轉眼就要到了鞦韆旁邊時,一陣清風徐來,吹起了他的紅色衣角。
空氣中的血腥味重了些。
他停下步伐。
低頭瞧著衣襟上不甚明顯的血色痕跡,他才回過神來。
閬十七,你太心急了。
他閃身進了旁邊的一個房間。
匆匆以清洗術將全身上下煥然一新之後,他才吐出一口濁氣。
環顧四周,粉紅色窗幔,粉紅色紗幔,牆上青澀稚嫩的梅蘭竹菊四君子畫,藏在花瓶裡的蜜餞兒,小巧的梳妝檯上堆著千奇百怪的小玩意兒,無一不在彰顯屋子主人的年齡。
他勾了勾嘴角,看著銅鏡裡的人。
少年郎身量算不得高大,面板白皙,唇紅齒白,一雙桃花眼裡波光瀲灩,眉宇間卻已經染上了肅殺嗜血之氣。
這是十六歲的蘇蘊。
這還只是毛頭小子。
彼時他還不是日月神教的聖女,還沒有驚豔才絕的武功,還在漆黑一片的泥潭裡拼命掙扎,還在縫隙裡櫛風沐雨踽踽獨行。
後背上隱隱的灼痛感告訴他他也受了傷。
這具身體在這個時間段裡,身上是三天兩頭就受傷,幾乎沒有多少好肉。
閬十七蹙了蹙眉尖。
門外小姑娘的歡笑聲伴著微風傳來,吹響了窗邊的風鈴。
腦海裡浮現小姑娘在他背上的傷疤上落下如羽毛一般輕盈的一吻時的模樣。
那時她輕輕的說:“阿蘊,我來晚了。”
閬十七掩目輕嘆,“傻丫頭……”
還好他踏破虛空時在十六歲駐足了,若非如此,他們便要錯過了。
門嘎吱響了一聲。
一個杏色身影闖了進來,“你才是傻丫頭!”
她高舉著手裡的長棍,劈頭蓋臉的罵他,“你這個小偷!竟然敢到姑奶奶房裡偷東西,看姑奶奶不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