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尚算安穩，短短兩天裡，步青雲就把小石頭訓練成了自個兒的專屬坐騎。可變大變小，速度亦可快可慢，不需要耗費半點仙力，嘴巴一張一合便可達心意，可以說是零投資高效益的永動機，簡直是居家出行必備的好東西。

碧月逐漸適應了天界生活，聞嬌的黑戶問題也已經得到解決，她的計劃也在有條不紊的開始實施。

一切都在聞嬌的掌握之中。

除了……

閬十七這個變數。

碧月如此傻白甜，也差不多回過味了，得空了忍不住開始擔憂：“阿嬌姐姐，我總覺得上神看你的目光很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了？”

“每次咱們碰上他的時候，他看你的目光都很……怎麼說呢，就那種，那種……對，意味深長，很意味深長。”

聞嬌：“……哦？”

碧月苦口婆心：“阿嬌姐姐，你說上神是不是看上你了啊？要不你別當什麼坐騎了，你想個辦法化形，然後扒上上神這個大金腿，這樣你以後也就不必天天做石頭了，偌大的仙界，你想怎麼浪就怎麼浪。”

“……”

聞嬌驚疑的打量她：“小花花你學壞了，你居然連抱大腿都懂了。”

碧月靦腆一笑：“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跟你待久了，沒辦法。”

“我不信，明明在拜師之前，你還是個小可愛，自從跟了步青雲，你就學會了討好，學會了諂媚，學會了察言觀色，學會了拒絕冰清，在眾人阿諛奉承裡遊刃有餘……”聞嬌這樣一細數，才驚覺自己養大的小白菜不知何時變成了小滑頭。

這樣的成長，不知該喜還是該憂。

碧月爽朗一笑，小眼睛眯成了一條縫，比此刻的陽光還要灼眼，小酒窩治癒而溫暖，她說：“阿嬌姐姐，一路以來，都是你在幫助我，先是救我性命，又在危機關頭助我飛昇，甚至最後還犧牲自己做寵物坐騎換來我進了人人羨慕的閬水殿，我自然不能再拖後腿，該學的都得學了。以前我不是不懂那些人情世故，而是堅信人性本善，但是冰清看起來那樣溫柔的人竟然心底那麼貪婪，天界不比人間有我哥哥萬事護著，我以後也不會再輕易相信別人，做事多留心眼！”

聞嬌：……

早知道就不揭穿冰清的真面目了。

聞嬌總覺得她的笑容有些刺眼，抬手捂上了心臟的位置，久違的不安與焦躁紛湧而出，就像是有蟲蟻在啃食她的心臟一般，她死死咬著下唇，刺啦一聲撕碎了面前擺放著的書。

久久等不到她的反應，碧月眨巴著小眼睛問了一句：“阿嬌姐姐？”

“咳，沒事，這樣很好，你繼續努力，不要拖後腿。”聞嬌壓低聲音道。

好在她躲在空間裡，沒有人看到她此刻的表情如何。

適時步青雲晃了過來打斷了兩人的談話，他搖著玉扇敲打了一下碧月的腦袋，“走吧，小徒兒，跟為師去天陽宮一趟。”

“天陽宮？”是她想的那個天陽宮吧？！

步青雲點頭，忽然目光一頓，呵斥道：“小腳腳，你往角落裡縮什麼，你也陪我去，趕緊的，變大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