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萬里無雲,亦無風,驕陽似火。
問道山下,已然搭起了一座階梯式的高臺,上上下下,共有九階。
每一階,都有十座小仙台,上面擺著些泉池、火爐等物,還有大塊的生鐵,重三百斤。
高臺最上面,乃是主考之人駐守,諸位鑑寶師立於兩邊,每一臺左右都各站了一人。
而在周圍,則有眾多來自各仙門的修行之人在觀考,畢竟法寶是各大仙門都需要的,意義非凡,倒也著實引來了不少大人物觀考,不過讓人沒有想到的是,那些觀戰的散修等等,居然也來了許多。
本來器道與符道差不多,都是較為冷門的,往屆大考,實在吸引不了太多人,但這一次,卻是一反常態,不知多少人都一大早便等在了這裡,而且興致勃勃,一邊等一邊議論著。
只不過,議論的內容,卻有些出人意料。
“你們說,這一次那位陣、丹、符三道魁首,還會不會來?”
有人一邊說著,一邊不停的轉身四下裡張望。
“器道與陣、丹、符都不同,他應該不會來了吧?”
“不見得,他已然一口氣奪了三道魁首,誰知道這器道會不會也給人一個驚喜呢?”
“我的天,那可不是驚喜,若真有人可以奪了四道魁首,那是驚嚇了吧?”
“在他奪得三道魁首之前,有人能想到會誕生這等奇才嗎?”
仙台周圍,各種議論之聲已是潮起潮落。
這也沒辦法,連續奪得三道魁首,已使得方原名聲大盛,甚至湧出了一大批擁躉。
雖然理性分析起來,也有很多人都覺得器道講究個底蘊,還講究背景與實力,因此很難出現那等黑馬,但還是按捺不住心間的好奇,一大早就過來等著了……
……畢竟他們已經意外了兩回,誰能保證第三回驚喜不會出現?
倒不只是這些圍觀之人,甚至是一些德高望重的大修行者,也在心懷惦念。
如今,隨著方原名聲大盛,猜測他來歷的人也出現了許多。
已有很多人,都將他當作了某個大道統,甚至是聖地級別的大傳承譴入世間行走的傳人,也有很多人,都將他當作了仙盟暗中培養的仙苗,但無論是哪種,他們都相信,這個人既然乘勢而起,便還有後著,要麼是如今的器考,要麼是後面的劍考、道戰,總能再看到他!
……
……
也就在周圍已是滿懷期待之時,隨著三聲炮響,便見到諸位煉寶大師開始陸續入場。
每一方都是一位煉寶師後面,跟了三位助手,共是四人,排在了首位的,乃是南海煉寶宗派煉陽宗,然後便是關州煉寶世家長孫家,幽州仙門玲瓏閣,中州仙坊煉鋒號等等。
眾人目光都焦急而期待的掃了一遍,卻很是有些遺憾,前前後後等待踏上仙台的煉寶師,共有九十多人,但連續掃了好幾遍,卻沒有發現這九十多人裡有那個穿著青袍的三道魁首。
“畢竟沒有人是全能的啊……”
“呵呵,是我們期待太高了,能奪三道魁首,已是很厲害了,怎能奢求太多?”
眾觀考修士,心裡倒出現了些許的失落。
在他們心裡想來,已經奪了三道魁首的青袍,倒該繼續來此一搏才是……
發現方原沒有出現在臺上,倒讓許多人意興闌珊,對這器道大考的結果也失了興趣,開始考慮著是就此離去,還是繼續在這裡觀考了,不過,也就在此時,仙台之上,忽然出現了一個異常,一位負責監考的器師,揹負了雙手,走到了煉鋒號的爐前,低聲說著什麼。
眾修這才意識到,煉鋒號的煉寶師,乃是一位身穿褐裙,身材細長的女子,身材如此瘦削,倒與別的煉寶師大有不同,而在她身後,則立著三個人,兩個是灰袍的老修,應該就是煉鋒號的長老,另外一個,臉上卻戴了一個哭臉的樹皮面具,手裡提著一柄大錘……
“這位道友,器考之中,不容遮頭掩面,把面具摘了吧!”
那位戴了面具的幫手微一猶豫,低聲道:“戴不戴面具,有什麼影響麼?”
那位監考笑道:“器道大考,也是有規矩的,同一道統,可以多次報考,但凡是參加過器考之人,卻是不可再入場,你戴了面具,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早就已經參加過大考的?”
“這……”
那戴了面具之人,頓時微一猶豫,便只好將面具摘了下來。
面具後面,是一張顯得有些清秀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