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的黑衣男子,黑袍黑靴,頭髮也顯得一片漆黑,在他看了過來時,隱隱約約,似乎讓人覺得他的目光也是黑色的,那應該是因為他的瞳孔太過黑暗的緣故。
他走的並不快,像是在山野間悠閒的漫步,但速度卻非常的快,似乎十里之路,在他腳下縮成了一里,便那麼悠閒而淡定,幾個呼吸之間,便來到了金柱之外百丈,站定了腳步。
而西方來的白袍男子,卻是腳踏麻鞋,腰束草繩,整個人顯得十分的普通。惟有那一身白袍,顯得無比的白,甚至白的有些刺眼。他飄飄搖搖,猶如御風而來,只是明明就在那裡,偏偏像是若隱若現,身形一晃,便消失在了天地之間,再出現時,已經近了數百丈。
如此恍恍惚惚,他也是來的很快,在金柱之外百丈之地,慢慢停了下來。
一黑一白,與方原那一襲青袍,各佔一角,彼此相對。
彼此之間,都保持著百丈距離,然後目光看著彼此,沒做什麼,也沒有說話。
……
……
周圍眾修忽然間感覺心情壓抑至極。
有些眼光的人見到了這一幕,已忍不住心臟劇烈的縮了一下,眼神驚恐,壓低了聲音叫道:“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來的這位,身穿白袍,腳踏麻鞋,難道就是中州崔家的……”
“是他,崔家道子崔雲山!”
“三年前中州道戰,他力壓同輩,得了魁首,我遠遠看到過他一眼!”
周圍一片肅殺,不知多少人倒吸了一口涼氣。
“沒想到,金家秘境,居然來了兩位天道築基,這樣可熱鬧了……”
“不對……那位黑袍的劍客是誰?”
沒人能夠忽略那位黑袍的劍士,忍不住心下狐疑:“他似乎不弱於這兩位天道築基……”
但關注到了那黑袍劍士之人不少,卻一個個疑搖頭:“沒見過此人啊……”
……
……
周圍人都已大氣也不敢說,但在金柱旁邊,包括了方原在內的三個人,卻都是神情平和。
方原打量了那兩個人幾眼,收回了目光,輕輕拱手。
而於此同時,那位白袍的男子也同樣抬起了手來行禮。
而那位黑衣的劍士,則是輕輕向著他們二人點了點頭。
這倒讓人有些意外,如此肅殺局面下,三人誰也沒有說話,倒是先彼此施了一禮。
施的是平輩之禮,神情間也都沒什麼驕狂之態。
施完禮後,方原與那個黑瞳劍客,還是誰也沒有說話,倒是那位崔家道子笑盈盈的,目光輕輕在四面八方一轉,吸了吸鼻子,笑道:“好濃重的血腥味,死了多少人了?”
“大概三百餘人,其中一位應該還是你的堂弟!”
方原輕聲回答,臉上仍沒有什麼表情。
“無所謂了,我堂弟很多!”
那崔家道子聽了,淡淡的一笑,渾不在意的搖了搖頭,然後才有些皺眉的看向了方原,道:“只是你以天道築基之身,居然欺負這些普通人,難道就不覺得自墮了身價嗎?”
方原道:“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是他們在欺我!”
崔家道子臉色露出了一種似笑非笑的表情:“一群廢物,哪裡來的膽子欺負天道築基?”
方原回頭看了一眼躲在了遠處觀戰的眾修,道:“可能他們覺得人多吧!”
“果然是這些人慣有的想法!”
崔家道子皺了皺眉頭,道:“他們始終不明白,廢物們湊的再多,也只是一群廢物而已!”
方原看了他一眼,不再開口回答。
因為在這一刻,他居然生出了一種奇異的感覺,特別認同崔家道子的話。
但他不能再這麼說下去,因為這是不對的!
他只是深深吸了口氣,長聲道:“我正有要事與金家商議,兩位到此,不知有何見教?”
一東一西而來的兩個修士,聽聞了此言,便也對視了一眼。
那東方來的黑袍修士忽然開口道:“我是過來阻止你繼續推倒金柱的,不論金家與你有何仇怨,這金柱卻不能繼續再推倒了,不然可能會出現一些我們都不想看到的事!”
方原轉頭看了他一眼:“何事?”
那黑袍男子淡淡道:“你還沒有資格知道這個!”
方原便不再問,而是轉頭看向了崔家道子:“你呢?”
崔家道子笑了一聲,道:“我就簡單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