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一心掛在了方原身上的金玄相忽然發覺有些不妙,急轉過了身來。
然後他便看到一道刀光,如匹練一般自高空向自己划來。
這一霎,他再也顧不得什麼恥辱不恥辱,大叫一聲,雙手持刀架在了身前。
這對他來說,已經是很少見得了。
仗著一身銅皮鐵骨,他向來都是攻多防少,與對手近身換命的。
但這一次,卻和之前不一樣!
“嗤!”
那一刀從上而下,落了下去,彷彿毫無阻礙。
然後那大個子劈出了這一刀,便如割了棵草也似,又立時回身,與其他的修士戰在一處。
而這金玄相卻傻傻的呆在了當場。
“當……”
他手裡的兩柄彎刀,也是品質不低的法器,在這時候忽然斷裂。
然後他低頭看向自己的身上,一道刀痕越來越明顯,最終將他分成了兩半。
在那狂暴的一刀之下,什麼玄甲秘術,什麼護體寶衣,全然無用。
最後時,他只是難以置信的看了那傻大個子的背影一眼,然後向地面墜去。
落到了地上時,他已經是兩截死人。
非是築基修士沒有半邊身子活下來的本事,而是關傲那一刀實在狂猛,刀勁如磨,在斬斷他的肉身之時,便也跟著震碎了他一身的肝膽臟腑,奇經八脈,神仙也是難救了……
一切其實只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
“我的天啊……”
那長樂師叔看到了這一幕,卻是恨的幾乎要昏厥過去。
而在旁邊,跟著那金玄相趕了過來的金家一脈築基修士,同樣也是如墜冰窯,還未反應過來,便只聽得頭頂之上,雷電噼啪之聲不絕於耳,抬起頭來,便看到了一隻巨大的朱雀雷靈從天而降,如同一座小山也似向著他們砸了過來,一時心灰意冷,紛紛大叫著後退。
但再如何退,又如何能夠快得過那朱雀雷靈?
眼見得一隻巨大無比的朱雀衝進了人群之中左衝右繞,七八個築基修士慘叫連連,以他們的修為,若在一方大陣之中,在金玄相的帶領之下,未必沒有與這天道築基交手的資格,但在如今這種情況下,直接對抗天道築基的雷法,卻基本上就是毫無反抗的餘地了……
“苦也……”
長樂師叔已然心都涼了半截,眼見得那青袍修士又朝著自己趕了上來,轉頭便逃。
真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氣,身形如電,轉瞬間便掠過了兩個山頭。
背後只覺有根針也似,死死被那青袍修士盯著。
“在我金家秘境,也敢張狂,納命……”
但很幸運的,他沒逃多久,便見到左前方響起了一聲暴喝。
一個白鬚飄飄,卻瘦削矮小的老者帶著一隊修士趕了過來,遙遙大喝。
“井老快……”
長樂師叔驚聲大叫,但叫聲未落,便聽見身邊“嗖”的一聲,是那青袍修士。
他居然直接從自己身邊擦了過去,直迎向了那白鬚飄飄的老者,而後抬手之間,那一隻剛剛將附近人衝殺的傷亡殆盡朱雀,便挾著一身餘光,如同雷雲也似的向他們衝了過去。
見到了這一幕,這位長樂師叔驚慌失措的心裡,忽然間靈光一閃,明白了什麼。
他一臉的悲怒,望著那青袍背影,憤聲大喝:“你……”
“轟!”
在他喊出這一聲,那雷雀已經到了矮瘦老者面前。
那矮小老者也大吃了一驚,急切間將一面盾牌祭了起來。
那盾牌迎風即長,居然化作了一座小山也似,那朱雀撞到了盾牌上,直將那矮瘦老者撞得身形倒退十幾丈,才堪堪停了下來,手臂發抖,但居然沒有傷到他,朱雀便已力盡消散。
這矮瘦老者也是心裡一喜,直起身來,大喝道:“有玄山鐵門盾在此,你又能如何?”
可是話還沒說完,便聽得那長樂師叔一聲大叫:“井老,快逃!”
這矮瘦老者頓時微微一愣:“我們好不容易才從八荒山趕來救你,你卻讓我逃?”
這一個念頭未落,便見到那青袍年青人已經大袖飄飄,衝到了自己身前。
這位井老顧不得考慮別的,急忙又將盾牌祭了起來。
而在半空中的方原,則是深吸了一口氣,低聲道:“陰陽御神訣……”
在他頭頂之上,一尊紫霧縈繞,雷光暗蘊的巨大神相顯化了出來,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