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在羞侮我?”
聽到方原在與人下棋之時,居然便要與自己論劍,那麻衣的劍客厲道雄臉上出現了一抹紅暈,低聲道:“我自幼愛劍,苦練不休,連修為都荒廢了,築基之時,也只成了一脈築基,師尊曾說我,倘若不是我在劍道之上花的心思太多,結成五脈築基也不是不可能,但我卻從來不悔,因為我只要修好了劍道,那麼便是一脈築基,也可以一劍破萬法,不輸於任何人!”
說到了這裡,他抬起頭來,認真的看著方原道:“如今碰到了你,是我的運氣,我想透過你來印證自己的劍道,看我自己多年的心血值不值得,所以……我不想佔你的便宜!”
涼亭裡的眾人聽了顧道雄的話,臉色都是微微的詫異。
聽著顧道雄說的如此認真,看樣子他是真的想要向這天道築基挑戰劍道?
而且他適才說的“一劍破萬法”的話,怎麼著聽著像是有一股子鬱鬱不平之意呢?
看樣子這廝平時沉默不言,心氣卻傲的很哇……
倒是那位霜兒小姐聽了,臉色已經有些不悅,冷笑著道:“人家都已經答應了,你還在矯情什麼,倘若真是公平公正的放開了手較量,那可是天道築基,你有贏的可能麼?”
厲道雄聽了這話,臉上已經有些紅的發紫,但還是咬著牙沒有出手。
倒是方原聽了厲道雄的話,微微動容,轉過了身來,正面看著厲道雄。
然後他正色道:“你沒有佔我便宜,出劍吧!”
厲道雄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沉默了下來,慢慢的拔劍出鞘,而後道:“我苦修劍術多年,仙門傳承已滿足不了我,因此,當一年前我的劍道造詣達到了瓶頸之時,我便去向孤絕山的劍道宗師柳先生求劍,在他老人家洞府之前跪了三天三夜,他老人家便傳了我一式劍法,我苦苦參悟了一年之久,終於領悟到了這劍法中的三處精妙之處,因此終於劍道大進!”
“若要論劍,再簡單不過……”
說著,他聲音低了下來,看向方原:“我不想佔你便宜,逼你封了道築基之力只與我比拼劍招,因此,我們換個方法好了,只要你能說出這劍法之中任何一式暗手,便算你贏!”
“居然是這等鬥劍方法……”
涼亭裡面,懂些劍道的人便皆暗暗點頭。
這厲道雄還真是講究,果真沒有佔方原的便宜。
雖然他想透過方原這位天道築基來印證自己的劍道,但他卻不知方原有沒有修過劍道,自然不能逼人家一定要以劍對劍,而若是任由對方出手的話,他也承認,天道築基法力強橫,恐怕自己不是對手,因此他便想出了這麼一個方法,那便是考較方原的眼力……
如果是真正交手,這一式劍招使了出來,不過是須臾之間,便分了勝負。
倘若他這一劍之中可以藏三道後手,那麼在向方原出手之時,便有三種方法可以將方原斬於劍下,真動手時,隨機而動,哪一種方法都可以,而如今,他卻只是在賭方原能不能看到其中任何一道後手,這樣一來,便等於是自己放棄了其中兩次機會,以求公平起見!
“唰!”
顧道雄手持長劍,捏個劍訣,而後陡然間劍光一閃,斜斜轉動,藏在了身後。
一霎那間,他身邊劍影流轉,道道雪光在他身邊旋轉不已。
涼亭裡,一霎那間冷艘艘的,離得近的人都忍不住裹緊了衣袍,微微後縮。
足足過了數息功夫,顧道雄身邊的雪光才緩緩消失,歸於無形。
而在此時,顧道雄也緩緩吁了口氣,向方原看了過來:“可看清楚了?”
方原轉過身去,用竹竿拔動兩顆棋子,又與那三位棋手交了一個回合。
然後他頭也沒回,道:“沒看!”
厲道雄登時目光一縮,額頭青筋畢露:“你……”
方原道:“你的劍法一開始就使錯了,我有什麼必要去看?”
厲道雄忽然間不說話了,只是看著方原的眼神,卻顯得有些冷漠了起來。
很明顯,他以為方原只是一口託辭。
但沒想到,方原回了那三位棋手各一子後,又轉過了身來,道:“出劍吧!”
厲道雄微微一怔:“嗯?”
方原道:“花樣再多總是沒用,劍道,比過了才知高低!”
“……好!”
厲道雄明顯心裡有些不滿,但卻沒有再說什麼,修煉劍道的人,總是想著一劍破萬法,乾脆利落,因此往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