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烏遲國國主居然不惜一切,帶了妖妃逃走,定鼎山下眾人皆一時愕然。
誰也沒想到這位烏遲國國主居然會一走了之!
他畢竟是如今的國主,也是小皇子的父親,而且烏遲國上下人等,就算感覺他有些不正常,但誰也沒有證據真個指明他已經被妖法魅惑了,因此,倘若他要留了下來,根基與修為,甚至是威望都遠非小皇子可比,哪怕小皇子已經得到了先祖賜福,那也絕對爭不過他!
可他還是走了,走的毫不猶豫,為了那呂妃,毫不猶豫的離開了定鼎山……
難道他不知道,只要他這一走,小皇子那皇位,就真的坐穩了?
再回來時,他便再無如今的名份了?
這是為了一個烏遲國上下皆痛恨的女人棄了國位嗎?
不過,饒是心裡如此詭異,他們卻也沒有阻攔。
一來,從剛才那一戰裡便看得出來,烏遲國國主修為的確深厚可怖,以一人之力戰他們三位金丹,仍舊不落下風,既然這國主要走,那麼他們三人便是想攔也攔不住的……
二來,國主若是留下了,烏遲國便必定會有場大亂了。
走了,倒是好事!
在虛空之中沉沉喘了幾口氣,心情才算穩定了下來,幾位金丹高手對視了一眼,便皆明白了彼此的心思,剛才一直懸在了嗓子眼的一顆心也沉了下來,有種餘悸漸消之感。
“收攏玄甲衛,傷者治傷,亡者斂骸!”
那身穿古袍的金丹老修左右打量了一眼,自然知道了該怎麼做,朝著那玄甲衛統領大喝了一聲,而後目光又掃向了烏遲國老國主的黃金輦以及那呂妃乘坐的玉輦旁,尤其是在那些陰侍臉上掃了過去,冷喝道:“把這些狗奴才們全都拿下,事後細細審問,究竟陪著那妖妃做了多少惡事,尤其是……有關皇后的事情,但凡有半點知情者,也一個不可放過!”
“天啊……”
那些陰侍聞言,登時如遭霹靂,癱倒在地。
他們都是一些特殊的人,乃是烏遲國皇族效仿皇州九重天的舊例而設,自閹人之中選擇天資不俗者,以秘法助基築基,再修行築氣,實力不俗,歹毒異常,養在了宮裡,也好為貴人效力,本來是掌握在了皇族手裡,某種程度上用來制約文武百官的一方暗中勢力!
不過也正是因為他們都在宮裡,因為那妖妃入宮之後,除陛下外,最先拉攏的就是他們,再加上他們見陛下深寵妖妃,手段又高明,也爭相投靠,倒成了那妖妃的死忠之人……
而如今,新皇即位,妖妃倒臺,最先倒楣的,自然也是他們。
這些陰侍裡也有不少高手,但三位金丹就在天上,坐視四域,他們卻連反抗或是逃走的膽量也沒有了,一個個如喪考批般被玄甲衛拿了下來,而後戰場也在最短的時間之內清掃乾淨了,大軍整頓完畢,直到這時,那位古袍老修,才緩緩抬步向定鼎山山巔走了過去。
“山上的可是太華皇叔祖的傳人?”
那古袍老修道:“老夫乃是鎮國公徐遲,奉新皇之命,前來拜會!”
一聽得此言,虛空裡立時又是一片寂寂。
不知多少目光,都朝著定鼎山上看了過去,滿眼好奇。
這烏遲國一場大變,新皇奪位,老皇逃走,裡面有著說不出的複雜過程,表面上看起來簡單,實際上各方博弈,謀算,都出了自己的一份力,僅僅是小皇子入宮奪位祭宮的那三天裡,便有孟太師、玲瓏宗甚至還得算上火雲嶺與巨蛟門這等小仙門的身影,在各方謀劃,才讓小皇子安安穩穩的渡過了三天的祭宮賜福時間,更不用說其他地方的暗流湧動了……
但無論怎麼說,這件事的起點與關竅,與如今山上這人脫不了干係。
可以說,烏遲國這一場大變,便是山上這人一力推動的。
這一場大變最大的隱患,也是這個人一力解決的。
可關鍵是,如今塵埃已定,眾人才意識到,他們所有人,居然都還沒見過這人模樣。
“前輩客氣了,還請入山一敘!”
那山巔之上傳出了那個陣師的聲音,沒有稱呼鎮國公的官稱,而是修行界裡尊稱。
彷彿這一句話裡,也代表著他的一些本意。
那鎮國公聞言,便踏上了定鼎山山巔,如今的山巔之上,最後的一絲陣光,已經被呂妃出手時的那一劍給破去,但還有一些殘存的陣旗存在,遮住了山巔之上的人影,但眾修士在這時候,也不敢以神識去探查,以免顯得對山上之人不敬,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