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方原開啟了舟艙,外面的風雪灌了進來,白貓便也懶洋洋伸了個懶腰,醒了過來。
如今幾年過去,這隻白貓又肥了一圈,毛也更長了。
平時它與方原,倒也是個互不干涉的狀態,尤其是在琅琊閣的幾年裡,方原醉心於看書,有時候都忘了它的存在,於是它也就不怎麼理會方原,時常跑出去玩耍,消失個十幾天一個月的,那都是常事,不過它有一點好,不管跑了多久,總還是能記得跑回來找到方原。
這一次方原趕往雪州,它也懶洋洋跟了過來,這一路上倒是挺老實的。
見它也跑了過來,方原便將它抱起,用袖子幫它擋了擋風雪,然後舉目望去。
只見天地之間,一片蒼茫,雪下的正急,遠處的群山環繞,線條錯落,卻都被這茫茫風雪給模糊了,只能隱約分辨出一些起伏,而在周圍的山嶺之上,已鋪了厚厚的積雪,怕不有三尺之深,天地之間,猶如一片雪海,不見鳥獸蹤跡,安靜的猶如天地失聲一般,只在向陽的山坡之上,還可以看到一些挺拔的蒼松翠柏,為這一片茫茫天地,增了些許翠色。
“這御劍宗,便在這雪雁嶺深處麼?”
方原微微皺眉,問了一句。
那散修笑道:“這就不知道了,這附近修道仙門很多,俺也不是全都熟悉,客官啊,您最好也小心一點,據說這幾年洗劍池的劍師們殺人殺的少了,那些邪派卻又猖獗了起來,時常有他們在雪州之北露面的訊息傳來,這些人都極是兇悍,無惡不作的……”
“呵呵,多謝提醒……”
方原點了點頭,便讓這散修在此等候,自己則抱了白貓,飛身而起。
望著方原離開的背影,這散修嘆了口氣,臉上忽然露出了許些神秘的笑容。
但在此時,方原懷裡的白貓,忽然也從他肩膀上露出了頭來,看了這散修一眼。
……那張臉上,似乎也帶了些許笑容!
……
……
方原一身青袍獵獵,在虛空裡一閃,便消失在了雪雁嶺深處。
人在空中急掠,神識也已展開,四下裡逡巡著。
很快的,他便已深入雪雁嶺數百里,卻見得西北方向,一片山谷裡似乎有些樓閣建築,便在空中身形一折,踏著空中飛雪,來到了這山谷上空,低頭望去,臉色微微一沉。
只見這裡確實像是有座山門存在,只是這時候居然已經被毀了,那些樓閣建築,皆已被推倒,周圍還隱約可以看到些焦土殘垣,散碎殘骸,以及護山大陣被撕毀的痕跡……
目光掃了幾眼,方原落到了山門位置,卻見這裡曾經有一塊石碑,如今已散碎四方,被風雪掩蓋,方原抖了抖大袖,狂風掃過,將那風雪拂去,石碑湊到了一起,便可見上面寫著“御劍山門,來者藏劍”之字,可見這裡確實是御劍宗無疑,只是看起來已被人毀了。
而且看這殘跡,怕是已被毀了一兩年之久了。
“這人的宗門,居然被人滅了?”
方原心裡也有些無奈,舉步往這御劍宗山門裡面走去,遍目所及,只有一片殘墟,經閣也被搗毀了,裡面居然一片文字也沒留下,倒像是被水洗過的一般,空空蕩蕩,乾乾淨淨。
確定發現不了什麼線索了,方原便低低的嘆了一聲,伸手接了一片空中的雪花。
微一沉吟,他便轉身,向著左前方一片殘破的大殿走去。
在這大殿之中,正有一位身穿白衣的男子悄然潛伏,目光只是望著外面的方原,在他手裡,還捏著一塊玉簡,卻是控制外面的一些無形禁制用的,眼見得那方原已越走越近,接近了自己的暗藏的禁制與埋伏,這男子心神也提了起來,與同伴暗發訊號,準備動手。
“動手……”
就在方原走到了這大殿之前三十丈距離,進入了一片禁制的包圍圈時,這男子也終於按捺不住了,急急摧動了外面的禁制,然後一聲大吼,便從這大殿裡急急跳了出來。
可是他還沒跳起多高,肩頭上便忽然多了一隻手,又將他按了回來。
這白袍男子一時沒反應過來,呆呆的抬起了頭,便看到了那個本來應該被困在了禁制之中的男子,正神情平靜的站在了他的面前,一隻手抱著那隻看起來有些肥的白貓,另一隻手卻按在了自己的肩頭,便好像與自己十分相熟的人遇到了,便過來與自己打個招呼一樣。
“怎麼個狀況?”
白袍男子懵了,覺得自己一定是在做夢。
“這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