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了那一隊身穿黃袍,袍角繡了靈龜的弟子,方原與他們一起來到了雪山之後,一株不知道枯死了多少年,如今已然作了冰雕與玉石之間的古木殘骸之前,那為首的弟子便取出了一個令牌,在那古木之前,嵌入了一個隱秘的凹陷裡,然後方原便感覺到周圍似有一股隱隱的靈氣流動,旋及那古木匯聚了周圍陣勢,輕輕挪動,卻是露出了一個古木下面的門。
“這一次在外面巡查了足足四五天,真是受夠了,總算可以回來歇歇!”
為首的弟子笑著,將令牌收了起來,而後激盪一身法力,直朝著向那一扇門走了進去。
方原在這時候,心神卻是緊緊繃了起來,將五感摧動到極致,看起來渾不著意,卻將他的每一個動作,每一縷法力的運轉,都完全記了下來,不敢有分毫差錯,分毫的遺漏。
然後,後面的每個弟子也都如法施為,摧動了法力,然後才走了進去。
透過對陣勢的猜測,還有他們的行功運轉,方原立時推斷出,這應該是一座九幽玄關陣,此時乃是昂貴並嚴苛守關大陣,其特點便是入陣之時,雖只需要法令,但陣樞自會錄入每一個入陣之人的法力性質,惟有那等法印契合了,才可以進入陣中,否則便會直接被鎮壓。
就算方原,也無法輕易破去這等大陣,不過還好,他在琅琊閣這麼幾年不是白呆的,對各種大型法陣都有所瞭解,雖然沒有把握破去,但針對此陣特點,暗施應對還是可以的!
輪到了他時,便也不動聲色,只是緩緩運轉了法力。
此時就在他的蛤蟆雷靈腹內,那位被剝去了外袍的男子,正被方原以小清夢術飛快的催眠,問出了他的性名與身份,修煉功法等等,一些關鍵的資訊,方原卻不敢問,因為這些人識海里面,都被下了禁制,只要一提到類似的資訊,便會自毀金丹,他不能冒這個險。
而從方原頂替了他,冒著風雪走到了這玄關之前的一段路途中,方原便已經將他的身份,所屬勢力,家族等等都問了出來,更是以強橫神識感應出了他的一身法力,加以模仿。
畢竟玄黃一氣訣的包羅永珍,那也不是說著玩的,所謂包羅永珍之意,便是各人所修的法力性質等等,皆在方原法力範圍之內,加以變化,就可以以假亂真,尤其是此人不過是金丹低階的一位修士,方原以紫丹頂階的玄黃一氣來模仿他,起碼是可以模仿到九成九……
當然,還有那麼一分,是模仿不了的……
因此在進入這一扇門時,方原也暗暗做好了準備。
這一步踏入了進去,倘若無法瞞天過海,那麼他便立時會引動周圍的警覺,在這等難言的兇險之地,誰也不知道隱藏了多少高手,一旦身份曝露,這個下場……難以形容!
“欲成大事,如何能不冒險?”
方原心裡想著這句話,暗地裡一咬牙,一步邁入了進去。
在那一霎那間,他只覺有一道陣光漫漫而來,遊過了他的全身,也與他一身的法力形成了一種難言的共鳴,心裡明白這是大陣陣樞在印證自己的法力,便站住了一動不動。
其實這個過程很快,但方原卻感覺似乎無比的漫長。
“哈哈,小乙怎麼發起了愣來,還不快進來?”
直到前方響起了一聲調笑,方原才反應了過來,意識到自己已經進來了。
深呼了一口氣,平復狂跳的心臟。
直到這時候,才意識到自己掌心裡已滿滿是汗,可見自己也是怕的。
急忙快走幾步,從順著臺階走了下來,卻見這是一條稍顯黑暗的甬道,兩側皆是堅硬的玄鋼巖,而且佈滿了符紋,方原仔細打量,倒是很快認了出來,這玄綱巖,經雪原風雪凍化了數十萬年,堅硬無比,而這符紋,又是煉器一道里面的金銘道紋,更有奇效。
普通的鐵劍紋上了金銘道紋,都會變成神兵利器,無堅不摧,而這堅硬的玄鋼巖紋上了,便更是堅硬到了難以想象的程度,估計就算是自己全力一擊,都不見得可以損傷……
由此,便可以看得出這地宮有多結實。
一路沿著甬道向下,約行了百餘丈,眼前終於開闊,方原也倒吸了一口涼氣。
卻見這地下,赫然是一座龐大的地宮,鑲嵌著無數夜明珠,使得這地宮裡面,充斥了柔和的光芒,遠遠看去,難以形容這地宮有多大,只能看到前方原一路縱深,便是無邊的黑暗,不知通向了何處,而立身於甬道口上,向前看去,便可以發現這廣闊的地宮裡,正顯得亂嘈嘈的,到處積滿了各類物資,未曾解除安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