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雪獸,好像是被人驅來的啊……”
法舟之上的百知叟,這時候被嚇的一臉老黑臉都泛白了,顫聲道:“咱們行蹤如此隱秘,怎麼還是被人發現了,難道……難道是洗劍池的人終於發現了我們,追上來了?”
方原搖了搖頭,道:“洗劍池只會用劍殺人,不會用這等手段!”
說著話時,他仍是看向了白貓。
白貓卻只是懶洋洋的晃了晃腦袋,長長的尾巴輕輕一抬,指向了一個方向。
“我知道了!”
方原臉色陰沉了下來,轉頭向那三個魔頭低喝道:“你們跟我來!”
那三個魔頭期期艾艾,委實不敢拒絕,還是跳下了法舟來。
然後方原便長吁了口氣,殺氣騰騰,跳入了半空之中,循著白貓指的方向衝來。
……
……
也就在數息之前,三百里之外的雪谷之中,那婉兒小姐說動了兇猿,幫她報仇,見得周圍眾修士都一副擔憂而又沉重的模樣,便冷笑道:“我都已經說了做事會小心,你們還怕什麼,呵呵,若是換了別的地方,便是猿祖宗也不好對付他,但在這雪原上,他卻死定了!”
在她說話之時,那頭黑猿,已然直立起來,重重捶了自己胸口幾下,沉聲低吼。
那吼聲裡,充滿了威嚴之意,就連周圍風雪,都混亂了許多。
而在它這吼聲之後,這山谷周圍,便忽然間響起了悉悉碎碎的聲音,居然有許多蟄伏的雪蟲,都在這時候從隱藏極深的地底鑽了出來,似乎有些迷茫一般的原地打著轉轉。
“這是……”
那一眾修士見了,臉色大驚,驚疑不定的抬頭看來。
婉兒小姐低聲笑道:“你們以為老太公讓我和猿祖宗趕到這雪原上來是做什麼的,有猿祖宗在,這雪原之上的所有兇獸,倒有大半不會對我們造成威脅,甚至會在關鍵時候成為我們的助力,對付那個六道魁首,我們根本不必露面,只需要這些雪獸就已經足夠了……”
“這是……獸王之威嗎?”
那幾個修士也說不好是驚是喜,望著那黑毛兇猿的眼神,卻是敬畏了幾分。
婉兒小姐點了點頭,有些得意的道:“但凡神獸,皆是獸王,一念既出,便可懾伏所有的兇獸與妖獸,驅使它們做任何事,不過猿祖宗如今蛻變為神獸不久,獸王之威尚未完全養成,如今每三天裡,也只能摧動這麼一回而已,不過,哪怕只有一回,也足夠了……”
也就在她這般得意的解釋著,轉過了頭去,要看鏡子裡方原被雪獸分屍的慘狀時,卻忽然間發現有些不對,那一頭黑猿,雙腿直立,冷冷看著遠方,分明便是在凝神摧動獸王之威,但這隻持續了不到盞茶功夫,便忽然間哆嗦了一下,似乎看到了什麼恐懼的東西……
也是在這麼一瞬間,這雪谷裡面,那些狀若迷茫的雪蟲,忽然紛紛鑽入了地底。
“猿祖宗,出了什麼事?”
婉兒小姐也是心裡一驚,急忙問道。
那頭黑猿有些驚恐的看向了北方,大腦袋搖了搖,噔噔噔後退了幾步。
就連它渾身那鋼針一般的黑毛,都在這時候平伏了下來。
與此同時,婉兒小姐目光急急掃過了那一面銅鏡,然後就看到銅境之上,忽然間出了方原殺氣騰騰,向著虛空急掠的影子,而且這個影子,只是一閃而過,似乎是剛才他收斂了神識,沒有發現被這銅鏡捕捉了身影,但如今神識展開,便立時將自己身形隱去了。
便只是剛才那一眼裡,便分明可以看得出來,他是直朝著這方雪谷而來了。
她驚的臉上脂粉都掉了:“他怎麼可能活下來……他怎麼可能發現我們的藏身地?”
旁邊的黑猿,低低吼了一聲,也可以看得出,它滿面驚恐。
“猿祖宗,你……你能搏殺這個人嗎?”
婉兒小姐又想到了一件事,急向黑猿問道。
那黑猿想起了方原,本來想點頭,但又立時想起了那一抹讓它打從心底感覺詫異,甚至是不明白的兇威,臉色卻又忽然的變了,滿面驚恐的搖了搖頭,一副焦躁不安的樣子。
“婉兒小姐,出了什麼事?”
周圍那幾位修士心生驚懼,急忙向著女子問道。
那婉兒小姐低頭思慮了半晌……實際上只有一息功夫,只是看她的表情,好像是經過了很複雜與糾結的思考,再抬起了頭來時,她滿臉都掛著歉疚之意,甚至眼眶裡還湧出了些許水霧,眼睛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