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寒雪昏迷之後,一覺醒來,忽然發現自己已經在一個溫暖乾淨的舟艙裡了,身上的傷似乎已經完好,更關鍵的是身上的衣服居然被脫得乾乾淨淨,換上了一件分明是男人的袍子,這一驚可不小,想到了這幾年在雪原上的遭遇,幾乎嚇的魂飛魄散,急忙跑出了舟艙之後,便看到一個生得極醜的老怪物迎面走了過來,看到了她,還咧開嘴怪笑了幾聲……
……後來嚴老魔發了無數回誓,自己真沒有怪笑,那就是自己的正常笑容!
然後金寒雪便瘋了,想過了無數可怕又恐怖的事情,心裡一時悲憤欲死,也顧不上這個老魔頭那分明高出了自己好多的修為了,化出了一柄霜劍,便要衝上來和嚴老魔拼命!
然後就在這時候,她忽然看到了從另一間舟艙裡走了出來的方原。
她也聽到了方原的話。
想到了在自己昏死過去之前,看到的幻象……
“噹啷”一聲,手裡的霜劍墜在了地上。
她整個人便怔住了,呆了半晌,說不出話來。
而方原看著她的臉色從驚愕,變得欣喜,然後又從欣喜,變得通紅,眼眶更是亮晶晶的,似乎有什麼在裡面打轉,想要說些什麼,但終究還只是嘆了一聲,道:“進來吧!”
……
……
回到舟艙裡,收起了玉簡,方原看著坐在了自己面前,神情憔悴,又似乎有些傷神的金寒雪,沉默了許久,才低聲道:“你修煉的是金家的冰刀霜劍訣,來到這雪原之上磨礪根基倒也沒錯,但你將這風雪歷煉想的太簡單了,借風雪磨鍊自己的意志,並不是來找死,你既無靈丹寶藥養身,又沒有人護道,如此磨礪,只會壞了自己的根底,甚至搭上自己的命!”
“我……”
金寒雪抬起了頭來,想要說些什麼,卻沉默了下去。
方原皺了皺眉頭,端了一杯丹茶給她,道:“你家中長輩就沒有給你護法麼?”
“我是自己出來的……”
金寒雪低著頭,過了一會,才低聲道:“老祖宗被逼去了魔邊,家中十位老祖都吵得不可開交,我不願這樣下去,就離開了家族,想到雪原來磨礪一番自己……我畢竟不是天道築基,也沒有很高明的傳承,只有借風雪歷煉,補足了根基,才有可能走到……那條路上!”
方原聽了,微一沉默,道:“即便如此,那也該多準備些資源給自己!”
“我是準備了的……”
金寒雪有些倔強的頂了句嘴,然後話卻說不下去了,只是狠狠揉了下眼睛。
面對著方原的訓斥,她似乎感覺到了一種委曲,自從來了雪原,遇到了無數兇險,每日裡頂著風雪磨鍊自己,再多的苦難,都沒有讓她低過頭,但這時候,卻只是想流淚。
她覺得自己真的很沒用,這麼幾年的歷煉,卻還是如此軟弱。
“唉,公子也不要罵她……”
在這時候,守在了門邊,終於還是有些不放心的嚴老魔忍不住開了口,勸道:“這倒也怪不得雪仙子,她一個單身的姑娘,到了這雪原上,那還不是狼入虎口啊,再多的資源也被人哄騙走了,平日裡受欺負那都是輕的,沒被人連皮帶骨頭吞了,這就是走大運啦……”
這嚴老魔是方原在剛入雪原之時抓來的,平時總是一副老好人的模樣,但實際上卻是個老艱鉅滑的怪物,雄踞一方,稱宗作祖,修煉了一身的邪功,據他自己說自己有八十一個小妾,每日修煉雙修之法,方原倒是沒見過八十一個,但二三十個卻總是差不多的……
這麼一個老***,當然不能放過,不過在方原找上了門,準備要殺他時,那些小妾居然都跪了下來求方原饒他一命,最關鍵的是方原看過那些人的神智,沒有被控制……
也就是說,這些小妾居然都是真心的。
無奈之下,方原也只好饒了他一命。
如今他跟在了方原的法舟之上,心裡想著只是儘快贖罪,好回去和八十一個小妾團聚。
方原沒有理會他,他已經看到了飛鬼兒帶回來的玉簡了,自然知道金寒雪這幾年吃了不少苦,但是看她低著頭,也不說話的倔強樣子,心裡卻總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思,只是不好再訓她,過了一會,才輕輕的嘆了口氣,放緩了語氣,道:“這幾年吃了不少苦吧!”
金寒雪還是低著頭,也不回答,自有一股子不討人喜歡的固執。
方原嘆了口氣,將幾粒寶丹放在了她面前,道:“你身上的傷治好了,但肉身還是非常虛弱,我不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