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方原的話,青陽宗宗主陳玄昂便放下了心來。
三位避世老怪的屍首,就這麼留在了青陽宗山上,誰也沒有移動,便讓他們留在了最初的位置,保持著最初的姿勢。
對於青陽宗來說,這自然是一件極有威懾力的事情,方原說用這三個人還彌補他們損壞的青陽宗四奇十二景,但這麼三座玉雕,又何償只是彌補了四奇十二景,簡直就是天下獨一份的景物!
眼見得這一場浩劫過去,青陽宗上下沒有受傷的弟子,便都忙活了起來,清點弟子傷亡,清理傾塌的樓閣與道殿,治傷的治傷,將被埋在了廢墟里的道卷等物一一搜羅出來,重新整理。方原看著這一切,心裡也頗為沉重,雖然這一役,或許對青陽宗有利,但畢竟還是害得許多無辜弟子傷亡,再想到自己要做的事,或許還會引發更多的事,便起了些補償心思。
他微一琢磨,向青陽宗宗主陳玄昂道:“青陽宗弟子,應該看過我寫就的道書了吧?”
青陽宗宗主陳玄昂忙道:“看過,如今這是青陽弟子所必參之科!”
當初方原在琅琊閣前,向天下人公佈他譜寫的道書,人人為之瘋狂,青陽宗當然更是瘋狂,方原出身青陽宗,這道書便是自家的啊,就算要公佈天下,青陽宗也得蹭點油水,便最起勁,本來是想要原版,只是琅琊閣不給,早早的便抄錄來了一份,列於青陽宗扁閣之上,與當初方原留下的天罡五雷引並列。不僅外人可以來看,青陽宗弟子,更是必要參閱。
方原點了點頭,道:“這一次因我之事,害得青陽宗遭此慘禍,我無以為報,便在青陽宗講解道書三日,也算是補償師門這一次的損失,也算是我,為師門再盡一次力吧!”
“如此……”
青陽宗宗主陳玄昂有些激動,重重點頭:“好!”
方原能夠在青陽宗講解道書三日,陳玄昂知道這件事的重要性,世間大修、高士、乃至於一些頗有成就的丹師、陣師等等,但凡有了些領悟,都會開壇講道,不是為了一個虛名,而是將自己的領悟,傳承下去,點化眾生,這也是天下修行界裡的一個慣例……
當然,不是誰都可以講道的,若是境界不夠,講道那便是在外人面前現眼。
方原當然擁有講道的資格,他畢竟是天下公認的小聖人。
不知有多少人,都在盼著他開壇講道,就像當時的東皇山小聖師一般,只是方原著就了道書之後,便很少在世人面前露面,一直沒有這個機會罷了,如今他開了金口,同意講道,本就是一件大事,更重要的,他既然是在青陽宗講道,那更讓陳玄昂喜之不勝了!
惟恐失了這個機會,陳玄昂也不敢多提什麼要求,甚至都沒有時間多做什麼準備,便直接在青陽宗的廢墟之上,設下了法壇,請方原上壇講道,一眾青陽宗弟子,受傷的也好,餘悸未消的也罷,紛紛都擠了過來,有人就剩一口氣了,還得讓人抬起來,邊療傷邊聽道。
而方原,心裡已有了決定,便也認認真真,端坐於法壇之上,將自己與琅琊閣主合著的道書,一點一點講解了起來,這道書本來就是他寫出來的,這世間自然無人比他的領悟更深,如今由他親自來講,哪怕只是聽上其中一兩句,恐怕都比自己參悟個十天半個月都有用。
而除了講解道書之外,方原又在講解的過程中,將自己在石碑中領悟到的變化,繼承的傳承,那些末世天驕爭鋒裡碰撞出來的靈感與妙法,雜夾在了其中,一併傳授於眾人。
他的道書,乃是集結了他於忘情島太上玄宮、大自在神魔宮裡的葬仙碑、在琅琊閣看到的諸般神通典藉,以及易樓七星臺之上觀察到的天地法則之妙,自己在修行之中的各種領悟與經驗等等,合在一起作出來的,其核心,便是在於如何提升心境,減少資源對修行的影響,甚至在某種程度上,徹底的避免資源對修行的影響,因有此妙,才被人稱作了道書。
只不過,如此修行,或許會使得許多困於資源的修行中人,得到更多的契機,修為大進,但對他們實力的提升,卻並不甚明顯,而如今,方原將自己在石碑之上得到的領悟夾雜了進去,便又彌補了這一部分的不足,而且他又不講廢物,當真是每說一句,都是字字珠璣。
不知有多少青陽宗弟子,在聽完了這次講道之後,修為大進,如獲異寶。
朱先生在下面聽著,呵呵大笑,老懷寬慰。
青陽宗繼承人陸青官聽了許久,隱有觸動,開始考慮自己有無可能將自己修煉出來的神嬰,再次提升,化作至尊元嬰,然後藉著方原道書裡面的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