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只是分成了無數個大大小小的戰場,拼盡了全力,剿殺吞沒著對方,苦苦支撐。
魔息湖是在等,等時機的降臨,他們在等大劫。
而天元修士,則是一心想在大劫降臨之前,便將這些黑暗魔偶鎮殺。
如今從這局勢來看,渡劫魔偶贏了。
“哈哈哈哈,大劫提前降臨,真乃天助我等……”
有許多已經被逼進了死角,正惴惴難安的黑暗魔偶,忽然發現了黑暗魔息的降臨,不知有多興奮,一掃頹勢,挾著巨大的魔息湖,從角落裡殺將了出來:“大劫降臨之下,這天下便是吾等天下,舊日生靈終將絕滅,人間自此由吾等做主,爾等……氣數已盡了!”
一時間,群魔亂舞,天地悲歌。
大劫自天而降,禍亂由內而起!
本就無法順利將渡劫魔偶拿下的天元,又如何對抗同時降臨的大劫?
整個天元,頹敗不已,絕望不已。
“真的輸了嗎?”
而如今的天元,九州之地,一片最為可怖的戰場之上,有著一座幾乎被無數次大戰夷平的山頭,如今山頭之上,正立著一個人,他身材瘦削,身披鐵甲,身上早就沒了初出世間時那種溫文爾雅之意,取而代之的,乃是一片鐵血征伐,身上如今還沾著大片的血汙,也不知是敵人的,還是他自己的,他已不知自己多久沒有休息過,但面色仍然無比的剛毅。
但如今,他立在了山頭之上,望著那從天而降的無盡魔息,卻忽然心生絕望。
“最後真的非要走到這一步嗎?”
他仰面望天,臉上出現了無盡諸如自責與懊惱,不甘之意。
“當初你出走天元,去找尋真相,而我留下來,獨撐大局……”
“我沒有做好我做的!”
他捏起了拳頭,咯咯作響,眼中似乎有火要燒出來:“我比自己想象中的都沒用,我以為我可以短時間內參悟大道,成就新的大乘,但是我沒有,我在最後一步總是走不出去,所以我只能盡一切可能撐著大局,不讓這大局傾塌,我在等著,等你給我們帶來希望……”
“但沒想到,大劫提前降臨了……”
他眼中似乎有無盡悲憤之色,似乎就連他也絕望了:“所以,你也輸了嗎?”
……
……
“人間不像你想的那般堅強!”
在如今的天外天廢墟之中,帝虛與方原,都可以透過那太皇天觀天之鏡投映過來的畫面,也彷彿隔著那個畫面,看到了那個人望向了天空的目光裡,深不可測的絕望之意。
帝虛忽然轉過了頭去,向著方原說了一聲。
方原在這時候,只是眼觀鼻,鼻觀心,不動聲色。
他過了很久,才道:“人間也不會像你想的那般脆弱!”
帝虛想要淡淡的笑一下,但卻笑不出來,所以他又再次轉回了目光。
……
……
“小東皇,七大魔息湖感受到大劫降臨,皆瘋狂反撲,世間各地都有玉簡傳遞而來,所有的魔息湖都猖獗了起來,撲向人間,局勢已很難守住了,我們……我們該怎麼辦啊……”
一位身上穿著破破爛爛劍袍的男子,衝到了這小山之上來,沉聲大吼。
而今那位穿著鐵甲的年青人,正緩緩收回了目光。
他臉上的絕望與悲痛之色,尚未緩緩褪去,但已有另一種剛毅決絕之色浮現。
他望著那位身穿劍袍的男子,沉沉開口:“我們拼到底!”
“這……”
那身穿劍袍的男子臉上,露出了一抹黯然之色。
身穿鐵甲的東皇山道子,如今天元眾修奉之為帥的小東皇,他有些無力的搖了搖頭,但口吻卻勿庸置疑,斬釘截鐵,道:“你以東皇太息陣,傳音天下,便如我三年之前所言,黑暗之主留下的轉生法門,早已被我親手毀去,如今的人間,沒有第二條路好走,所以,在這時候,要麼他們皆來殺我洩憤,要麼,就咬緊牙關,繼續拼下去,一直拼殺到底……”
“要麼,拼出一線希望,要麼,拼個萬物皆空!”
身穿劍袍的男子臉上,也浮現了一道絕望之色,過了很久,他緩緩點了點頭。
在如今,人間大劫降臨,魔息湖反撲的情況下,東皇山上,有一道大陣緩緩開啟,那一道大陣,將東皇山道子的話,傳向了各方戰場,也傳向了苦撐大局的各方道統那裡。
“人間已無第二條路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