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辛苦謀算,最終這樣毀掉,實在是讓人感覺討厭啊……”
鍾老生的表情,顯得十分無奈。
方原與孫管事都非尋常人,一左一右,殺氣騰騰交織而來,幾乎讓他避無可避,而這,也就使得他無法再躲閃,他自己似乎也暗暗做下了某個決定,苦笑之中,忽然間雙臂一振,身形離地,身邊出現出現了一絲一縷的水霧,那水霧顯化,形成了一隻大手,向地面抓去。
嘩啦啦一聲,地底之下,一條大河從地底抽了出來。
那一條大河,滾滾蕩蕩,奔騰不休,河水赤黃,裡面有群魔亂舞,猙獰可怖。
在這一霎,就連那些跟隨了他進來,對他極是熟悉之人,也頓時一個個臉色大變。
有人震驚的叫了起來:“那……那是冥河之水?”
“鍾長老怎麼可以駕御得了冥河?”
場間眾修,無一是弱者。
便是都沒有成就化神的機會,但眼光還是在的。
所以當他們看到了鍾長老水意化手,抓取冥河時,便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神魔世界的冥河,何其恐怖,此前他們想要進入這個神魔世界之時,都需要血祭冥河裡面的神魔,以免被那些神魔吞噬,可是如今,這鐘長老卻直接將冥河抽了出來,當作他的武器,而這,便只能說明一點,鍾長老對法則的領悟,遠遠超過了場間眾修行人的想象……
那根本就不是元嬰,甚至是半步化神可以達到的層次!
“我實在不是一個喜歡靠法力去打打殺殺的人,一點也不斯文……”
身邊冥河飛繞,鍾老生大袖飄飄,站在了空中,一身法力滾滾,在眾修眼中猶如神只一般,但看起來,他卻是滿臉的苦笑,十分無奈:“但如今,也沒有別的辦法了,那些人快回來了,只能抓緊了這點時間,把該辦的事情辦完……”
說著話時,他已捏動了法印。
轟隆一聲,那冥河之水直向前襲捲了過來,其間死意沉沉,魔息難測。
就算是方原與孫管事,在這時候也只能暫避其攖,身形飛卷,兩個人各自施展開了身法,在張牙舞爪的冥河之水的包圍絞殺之下,挪騰跳躍,險險的避開了河水中亂舞的群魔。
而其他修士,迎著這冥河,更是嚇的膽喪魂飛,驚恐亂叫著向周圍逃去。
“嘩啦!”
那一道冥河捲起了葬仙碑,像是一隻大手也似,將它扯到了鍾老生身前。
而手鍾老生飛身立於葬仙碑之上,抬手一揮,那冥河卻繞著他的身形奔走,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圓環,所有人都被這冥河之水阻在了外面,而他則在河水環繞之中,雙手交織,捏起了一個古怪的法印,腰間乾坤袋裡,則忽然漸次飛出了八道早就準備好的古怪魔旗。
那些魔旗,每一枝都煉的十分精巧,邪息陣陣,上面有無窮的符文,化作了一個又一個張牙舞爪的魔神模樣,更可怖的是,那旗上皆籠罩著黑色的霧氣,居然是黑暗魔息!
這旗上的黑暗魔息,簡直比魔淵邊緣的黑暗魔息還要濃重。
“唰”“唰”“唰”“唰”
那八道魔旗,皆從周圍飛落了下來,插在了葬仙碑周圍,猶如一個玄奧的法陣。
道道魔息從陣旗裡湧出,湧入了葬仙碑內。
而隨著黑暗魔息加持到了碑上,那一座葬仙碑上,血色符文,開始越來越亮。
……
……
“鍾長老,你這是……”
有跟著鍾老生進來的仙盟弟子,離得近些,這時候看到了鍾老生的舉動,直嚇的怔住了,滿面驚恐的大叫,彷彿在他們眼中向來都風度翩翩的鐘長老,在這時變了一個人。
“也沒什麼,讓大劫早點降臨而已!”
鍾老生面容清雅,頗有幾分仙風道骨的意思,但他的笑容看在了周圍眾人眼裡,卻皆感到了一種陰冷的恐怖,似乎有些扭曲了起來,就連聲音,都讓人聽著有些森然:“我一直都很認同他的理念,這個人間病的太久了,就需要來這麼一昧猛藥,好生的清洗一番……”
聽著他的話,看著他做的事,所有人都徹底懵了。
“原來你就是那一直不曾現身的第一黑暗使者……”
一片壓抑沉默裡,孫管事忽然低聲道:“方師弟,你是不是早就發現他的身份了?”
方原臉色有些僵,他是真不知道!
……
……
誰能想到,堂堂仙盟洞明堂的謀士,居